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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笙一怔,眼眶不爭氣的紅了起來。謝雲舟他甚至還什麼都沒弄明白她這一生,能抓住的東西太少了。何其有幸,能遇到了謝雲舟。屋裡設了香堂,謝雲舟給羅氏上了三炷香。外頭忽然傳來了繁雜的腳步聲,令笙緊了緊手,緩緩轉過身去。只見宋秋明,程氏並著一眾護院來勢洶洶的走了進來。方才那個賓客都不見了人影,大概都被他給大發回去了吧。如此,也好。各位看文的小天使,端午節安康。話說,泥萌都不愛評論的嗎?π_π 雲湧令笙上前幾步,行了一個標準的禮儀,微微露出的脖頸讓她看上去很是單薄,“阿笙見過爹爹。”宋秋明甫一見到冬苑裡的情形眉頭就皺得死死的,又見令笙穿了件孝服眼底的不悅更加一目瞭然,“發生什麼事了?你娘怎麼突然就過世了。”靈前火盆裡的明火搖搖曳曳,一陣微風拂過,帶動了簷下垂掛的白綾。因著令笙垂著腦袋,故而宋秋明看不清她的臉,只聽見她輕輕的說:“阿孃昨日的病情突然惡化,下午就去了。”宋秋明眉頭又是一緊,語氣頗為不滿,“那你為什麼不來告知我,反而要自作主張,讓人上門來弔唁?!”指著站在一旁的那幾個掌櫃,又道:“再則,這幾個與你是什麼關係?你是怎麼認識他們的?”令笙心下悽然,回頭看了眼躺在棺材裡的阿孃。她娘若是還在,該會有多傷心。令笙扯了扯嘴唇,站了起來,正色的看著她爹的臉,“爹爹忙著為二妹妹慶生,殫精竭慮的,想必是沒有時間為阿孃操辦葬禮。是以,阿笙便自己來了。”她臉上的笑容意味不明,讓宋秋明一時間猜不透是真有其事,還是別有目的。站在一旁的程氏冷哼了聲,斜睨著令笙不陰不陽的道:“你這日子倒是選的好,不早不晚偏生在老爺宴客的節骨眼。道喜的人與奔喪的人撞在一起,你讓老爺的臉面往哪擱?!”令笙一笑,眼睛卻是沒有望她那看,“這個問題,想必白白已經回答過了。阿爹要給二妹妹宴席,這是爹爹的事情。我身為女兒,無法置喙。”令笙頓了頓,眼神中迸發出冰冷的寒意,“但是,我阿孃身為宋府的夫人,沒道理為了一個庶女的生辰而讓步。這若傳出去,爹爹就不怕被天下人恥笑嗎?”這句話再一次從令笙的口中說出,程氏頓時火冒三丈。“啪!”靈堂裡響起一聲清脆的耳光,令笙撇著腦袋,蒼白的臉上一個鮮紅的掌印極為顯眼。力道之大,連程氏自己的手都在微微發顫。“我才是宋府的夫人,我的聽南更是名正言順的嫡女,這豈是你這個來路不明的外室女可以隨意置喙的?!”站在人群之後的白白立即衝出來擋在令笙面前,同時那幾個掌櫃也圍了上來護著令笙的旁邊。謝雲舟斂眸,不善的道:“程夫人,還請謹言慎行。”令笙嗤笑了聲,用手抹掉嘴角的血跡。不欲與她爭論,反而直直的看向宋秋明,“阿爹,如今這種情況,你打算如何處理?”宋秋明頓了半晌,看向謝雲舟,深深的行了一禮,“不知謝公子可否暫避一二,待下官處理好府中私事,定親自去成陽伯府登門賠禮。”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少了謝雲舟這個外人,其他的一切都好說。不料謝雲舟卻是不如他的意,反而往令笙身旁靠了靠,儼然一副金剛守護神的模樣。“宋大人無需在意,阿笙與我乃是結義兄妹,她的事便是我的事。”宋秋明頗為詫異,“結義兄妹?”謝雲舟點頭,再次肯定了這句話,“不錯,此事我爹與我娘也是知曉的。”“成陽伯與夫人也知道?!”“不錯。”宋秋明怔怔的看向這兩人,只覺得他這個女兒的身上籠罩了一層又一層的迷霧,讓他感到一陣陣惡寒。他雖然對盛京城中的商戶不大瞭解,可還是認得其中的朱掌櫃與張掌櫃。這兩人所經營的錢莊與布坊,在這天子腳下開得有聲有色。而這幾個人,顯然為宋令笙馬首是瞻。再則,她身邊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以一敵十,動作乾淨利落,一看便知是高手。還有便是,這位成陽伯之子。她究竟什麼時候認識這些人的?究竟還有什麼瞞著自己?又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為何她處在這個宋府裡,自己竟然一無所知?!!令笙理了理衣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又調了姿勢,讓自己更舒坦些,“阿爹有話,不妨直說。”宋秋明已經看不明白他這個女兒了,然事到如今總要拿出一個解決的辦法來,他擰著眉道:“此事不宜久拖,我在城外有一塊地皮。明日一早,就將羅氏葬在那兒吧。”令笙捏住衣袖的手一頓,淡淡的問:“阿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火盆裡炸開一個火花,“阿爹知道這樣委屈了你娘,但你今日如此行事,不僅害的宋府顏面盡失,也會壞了阿爹今後的仕途。”令笙呵呵一笑,“我若是不同意呢?”屋內的氣氛陡然一遍,宋秋明略帶威脅的道:“你以為我倒了,你就能獨善其身?!你是我的女兒,我不會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