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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寧道:“吳口天是隻老狐狸,野心太大。前任青州州牧的死與他脫不了干係,這樣的人留在身邊只會是禍害。”令笙一驚,“那這麼說,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與他合作?”晉寧點頭,“不錯。”車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令笙杵著下巴仔細琢磨晉寧這話的意思,“如果你不打算與吳口天合作:那你今天這樣做的用意是挑起紛爭讓他們自相殘殺?”晉寧的眼睛明亮的瞅著令笙,像是發現了一件什麼寶貝般。令笙摸了把自個兒的臉,確定沒什麼異物後,怔怔的問:“怎麼了?”晉寧微笑道:“卿卿知我。”他這句話如同手中的桑落酒般醉人的緊,令笙只覺晉寧身上有一道炙熱的白光,晃得她睜不開眼。忙撇過頭去,不敢再看。卿卿知我卿卿知我卿卿令笙清咳了兩聲,勉強壓抑住那顆燥亂的心,問道:“你就不怕他們看破你的計謀,然後聯起手來對付你?畢竟李家莊只是個小堂口,想來不足以成為他們反目的理由。”然,這樣情況顯然晉寧早已預料到了。只見他神秘叵測的一笑,將方才他用的那把劍遞到令笙的面前。 贈劍這把劍通體泛著滲人的寒光,劍身鐫刻著古樸的花紋,十分的有年代感。劍柄處雖沒有任何的裝飾,卻有一種返璞歸真的沉穩和無言。令笙接過,不解道:“做什麼?”他道:“拿著防身。”令笙的眼睛撲閃撲閃的,裡面閃動著琥珀色的流光,“送給我?”晉寧道:“你不喜歡?”令笙趕緊搖頭,將劍別在腰間。還往裡面藏藏,生怕他會後悔般。開玩笑,這麼好的劍白送給她,為何不要?她又不傻。晉寧對她這幅市井小人的嘴臉置之一笑,並不在意。“俗話說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琚。你得了我一柄寶劍,不回贈我些東西嗎?”令笙發誓,他從來沒有見過像晉寧這般厚臉皮的世家公子。轉個念一想,委屈巴巴的道:“我全副身家都給你了,我這麼窮,你好意思同我要回禮嗎?”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只是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瞧著晉寧。她原本就生的小巧,一雙眼睛尤為動人。再加上這麼一副表情,是個男人見了都會忍不下心來,答應她的請求。晉寧笑著睨了她一眼,“從前怎麼沒發現,你竟是個愛撒嬌的。”令笙默了默,繼續:“那你還要不要了?”萬事是沒有絕對的,晉寧不鹹不淡的看著她,道:“要!”令笙的臉頓時垮了下來,嘟囔著嘴道:“小氣鬼,送人禮物還強迫要回禮。”她這臉變的,還真不是一般的快啊。晉寧假裝沒聽見她說的話,說:“這柄劍是我費勁千辛萬苦才得來的,這麼多年一直帶在身邊都不離手。常言道:情意值萬金。這般貴重的東西,難道還比不上你的那些身家?”令笙的腦門上一排子的黑線,為的是他這份說辭。可同時心裡出現了一頭出離頑強的小鹿在那撞個不停,為的還是這份說辭。貼身之物,贈送給她了光想想,就覺得臉皮子燙的慌。過了好一會,令笙咬了咬下嘴唇,羞澀的道:“等我回去給你。”哪知晉寧卻搖頭,“不必,你把你那破匕首給我就可以。”令笙一怔,只覺得靴子裡藏著的那樣東西重了許多。她呵呵一笑,將匕首掏了出來,卻沒有遞給他,“這麼破的東西,你要它來做什麼?你要匕首,我去給你尋一把好的就是。”晉寧反問:“既然是把破匕首,那你怎麼成日不離身?”令笙沉默了下來,目光一動不動的停留在那把匕首之上。有些塵封的往事,如雲開見月般,又浮現在了她的心頭。她看著晉寧,眸子裡多了一份難以明喻的感慨。“這把匕首,是故人之物。”說著,就把匕首遞了過去。晉寧眉頭微挑,接了過來。他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可心裡頭卻樂開了花。“哦?什麼樣的故人?”什麼樣的故人?他的話讓令笙一陣恍惚,彷彿一下子回到了從前她流落街頭的那段時日。那時候,她娘也還活著。彼時,她和她娘被趕出宋家已經有兩個年頭了,那是她快七歲了。她還記得,那是一個殘霞如血的黃昏。她和她娘回到那件棲身的破廟之時,在她們常坐的稻草堆上發現了一個人。甫一看見那個人時,令笙被嚇了一大跳。因為他蜷縮成一團,身上四周都淌著血,活像一隻瀕死的怪物。當她仔細瞧了幾眼後,才發現那竟是一個比她大上幾歲的少年。小令笙扯了扯羅氏的衣物,指著那團東西奶聲奶氣的道:“阿孃,那有個人。”她娘自然也是看到了,只是她一動不動,像是被嚇呆了一樣。令笙咬了咬下唇,好奇心戰勝了恐懼心。她想瞧瞧是誰,能不能請他讓個地方。因為那裡是她和她娘用來睡覺的地方。現在被他給佔了,她們就沒地方可以睡了 。於是小令笙大著膽子,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蹲在那人的旁邊。那個小哥哥的臉上也滿是血汙,根本就看不出相貌。然大約是好看的,因為他的眼睛光閉著就已經很好看了。她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