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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方才晉寧拉的慢一些,她現在只怕是已經身首異處了。晉寧抽回劍,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看得令笙莫名的心虛起來,低著頭咳了兩聲,躲在了他身後。李家莊的護院比晉寧帶來的人要少上一半之數,因而沒過多久,那些個護院便已經招架不住,紛紛往裡面逃去。令笙跟在晉寧的身後進了李家莊的大門,一進去她便瞧見了掛在大堂前頭,那扇雕刻著一朵栩栩如生的虞美人花門匾。這裡原來是紅幫的據點?!令笙看著負手站在不遠處的晉寧,眸色微斂,沉思了起來。晉寧他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他又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謀劃這件事情的?那個人看上去風光霽月,鮮衣怒馬的男子,背後卻似煢煢孑立,孤冷無望。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讓她有些作嘔。令笙掏出一塊手帕,掩在鼻下才覺略微好些。不多時,溫侍衛與姚京門並著一眾捕快帶回來四個狼狽不堪的護院。壓著跪在晉寧的面前,道:“稟世子,活捉了四個人,其他的都已被斬在劍下。”晉寧點了點頭,在堂前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姿勢慵懶散漫,看不出是方才才殺了不少人的樣子。他朝令笙招了招手,令笙瞭然,搬了把椅子坐在他下首的位子。雙手規規矩矩,像是個乖乖聽課的學生。晉寧向溫侍衛抬了個下巴,示意他開始。溫侍衛會意,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離他最近的那個護院的臉上,冷聲問:“說!你們家主子現在在哪裡?!”那護院“呸”了聲,吐出一嘴的血汙,梗著脖子道:“要殺要剮隨便你,但想撬開你爺爺我的嘴,你還嫩了些!”晉寧笑了起來,可令笙知道他雖是在笑著,然眼裡的殺意卻越加的濃烈。不出她所料,大堂裡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哀嚎!那叫聲彷彿是來自十八層地獄,將令笙嚇了個激靈。只見那個護院的左手已經被人從手腕處齊齊切斷了!血流如注,染紅了地面。溫侍衛將他推到在地,用腳踩在那個斷口之上,緩緩用力。那護院疼得五官都扭曲在一起,疼得他幾乎要喊不出聲來了。溫侍衛沉聲,“我再問一遍,你家主子在哪裡?!”那護院的意識已是迷迷糊糊的,可咬著牙費盡全身力氣說:“不知道!”溫侍衛看上去面和心善,帶了些嬰兒肥。然現在卻是連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的,就將那護院的右手也砍了下來。那護院疼得,一下子昏了過去。一時間,滿屋子的捕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溫侍衛提著那把猶自在淌血的刀,走向下一個護院。周圍蒙上一層陰狠嗜血的黑霧,好似是一個來自修羅地獄的活閻王。他看著那人,陰惻惻的說:“他不招,我只斷他兩臂。你若不招,我就把你砍成人彘。”說著,又將手裡的刀從他眼前劃過,高高的舉了起來,問:“你的主子在哪裡?!” 卿卿可瞧他那樣子,分明又再正經不過“你”晉寧轉過眸,淡淡的問:“怎麼了?”令笙頓了頓,到底是沒問出口。目光遙遙的投向他身後的遠山嵐煙,輕聲回了一句,“沒什麼。”在回程的路上,馬車滴滴答答的擾得人靜不下心來。令笙心煩意亂的撂下簾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馬車做的精緻,裡頭與令笙自個兒先前那輛相同,有一個小暗格。她從暗格裡掏了好一會兒,竟還真讓她自己掏出個好東西。青玉玲瓏酒壺!這玩意慣來只用做裝一種酒,那便是與金波齊名的桑落酒。桑落酒醇香勁足,事有名的烈酒。令笙把蓋子開啟,放在鼻下一聞。頓時感覺有一股濃郁的酒香從鼻子衝上腦袋,忙喝上一口嚐嚐。嗓子頓時火燒火燎的,與吞了把燒紅的刀子並無二致。一聲喟嘆,果然是好酒啊!令笙砸吧咂舌,只感覺方才那些不痛快的情緒立即散至九霄,暢意的緊。晉寧瞅了她一眼,將玲瓏酒壺奪了過來。學她的樣子放在鼻下一聞,道:“你一個女兒家,怎麼養成了個嗜酒的毛病?”她正喝在興頭上,突然被人奪了心愛之物。忙不迭的又搶了回來,跟護犢子一般護在懷裡,“你不懂!酒是個好東西,一醉解千愁。”晉寧哂笑了一聲,不置可否。令笙捧著酒壺喝了小半盅,人便有些昏沉了。她蕩了蕩壺身,又從拇指大笑的壺口往裡頭仔細瞄了幾眼,頗為遺憾道:“一壺就這麼沒了,唉!”又蕩了蕩,靠在車壁上無病呻吟了幾句。忽的聽見晉寧說道:“你想喝?”令笙的眸子一亮,腦袋點的跟狗一樣,“嗯嗯嗯!你有沒有辦法弄幾罈子?”說著,湊過去抓住他垂在一旁的衣袖,輕輕搖了搖。然,晉寧嫌棄的將袖子抽了出來,無視她如此期待熾烈的眼神,冷聲道:“沒有!”令笙暗暗的給他翻了白眼,這小氣鬼哪裡是弄不到,分明就是不想給她喝。小氣鬼,小氣鬼!過了半晌,令笙忽然憶起了另一樁事,“白雲岫那檔子,你打算怎麼做?”空氣莫名的滯了一滯,晉寧反問:“你為何這般在意她?”令笙下意識的反駁,“我沒有,哪裡看到我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