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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的事情到底是時間久遠了,些末的細節已然記不得。然,那些個痛心入骨的,大抵還是記得清楚的,其中就有幾樁子是關於程瀅的。 程瀅不是宋家的姑娘,是程氏的內家侄女。可她自五歲起就一直養在了宋府裡,比她這個正兒八經的宋府小姐,住的時間還要長上一些。她的父母俱未亡故,宋秋明究竟因何將這樣一個女子養在家中,其中的緣由起先她並不知曉的。 那時,令笙同羅氏方被接到盛京城中。程氏一襲正紅色芙蓉錦裙娉婷婀娜的站在宋府的門匾之下,大方得體的朝她們笑著道了聲,“妹妹遠道而來,辛苦了。” 天空金光萬道,點綴她髮間的紅寶石耀眼奪目。 而她娘形容枯槁,草衣木食,鳩形鵠面,不知所措。孰高孰低,一目瞭然。 兩步之遠的石階,彷彿其間隔著一道永遠跨不過去的鴻溝。彼岸是繁花漫地,而此岸卻是荒草悽悽。 程瀅陪在她姑母身側,瞧了令笙一眼,便轉過身去,低聲喃喃道,“為何要將這個野種接回來?” 此番話本是她低語,然令笙的聽力不算差,恰巧一陣小風兒吹來,將這話送入她的耳中。 這是令笙第一次聽到“野種”這個詞,滿心的歡喜,滿心的希冀,被這一盆子冷水澆得骨子裡透了寒。 她爹站在一旁,仿若不聞。 原來,在他們的眼中,自己不過是個野種罷了。 可撇過一旁,她娘眼中的欣喜若狂,什麼也說不出口。 是以最終,她們從偏門進了宋府。 有時令笙便在想,她爹於他娘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存在?似愛,卻又不是愛;似恨,卻又不及恨。好比菟絲花,失之則亡。 …… 程瀅好不容易收了笑,問道:“你且說說,你是如何勾搭上晉寧公子的?”令笙一愣,反問:“有嗎?”勾搭一詞,從何說起?蒼天可鑑,她可是一直是潔身自愛的良家少女。她可以摸著良心弱弱的說幾句,要勾搭,那也是晉寧勾搭的她。 程瀅為她的無恥翻了個白眼,頗為憤憤,“你若沒有勾搭,他怎會親自送你回來,還平白無故的送你兩個丫頭?” 原來是因著這件事,那倒是好說了。令笙咧著嘴,笑得更開心了。頰邊兩個淺淺梨渦,似酒意醉。“程表妹若是想要,不如送給你如何?” “什麼?”程瀅愕然,“可…那是世子送給你的。” “不過是兩個丫頭,你既想要,我還能不給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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