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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寧坐了起來,將帷幔掀起。定定的望著令笙的臉,面無表情的淡淡道:“寧可錯殺,也不放過。要怪只能怪這世間,為何如此的絕望。”“我”令笙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窗外忽然炸響一道驚雷,淒厲的雨如石子掉落在地,濺起層層漣漪。晉寧眸色微沉,冷然道:“出去,別讓死了的人連最後一點價值也變的沒用。”寒冷將令笙吞噬,她無可反駁,臉掩藏在黑暗裡,雙肩垮塌轉身出去。晉寧說的沒錯,客商的死去意味著晉寧的危險少卻大半。若在這時引來他們的注意,那麼死去的人便成了毫無意義的殺戮。雨,無情的落在她的頭上、肩上已經心上。淋溼了她的臉龐,和著眼淚浸入塵埃。下午雨停之後,王成他們便離開了客棧。令笙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腦中一片黯然。只有滿庭的落葉,和無盡的苦楚。令笙對李紹道:“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我們便啟程。”她想回家了天尚未大亮,潁川縣粗重的城門吱呀的緩緩移開。一輛馬車並著數匹馬悠悠的踏過護城河,朝遠方駛去。車內靜成一片,一方的車腳落裡擺放著一個精緻小巧的香爐。沁人的安神香自裡頭散發出來,充斥了整個車廂。令笙一夜未睡,頭疼得厲害。歪著脖子,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晉寧一襲白衣斜斜依靠在榻上,舉止雍容閒雅。隨意一處,便是一副精美的畫卷。自昨日那件事後,兩人都不曾說過話。倒不是因為晉寧,而是令笙自己並不願意開口。金燦燦的朝霞,揮散烏雲,普照在大地裡。還有一絲調皮的,躍上令笙的眼睛。隨著馬車的震動,而不斷跳躍。白白實在是受不了車內這詭異的氣氛,乾脆坐在車轅上,與李紹做個伴。車板子上擺了一筐子桃,白白抓起一個嘎嘣嘎嘣解決掉,朝裡頭喊道:“公子,您要吃桃嗎?”令笙徐徐的睜開眼,用手揉了揉太陽穴,讓它不那麼疼,“不吃,到哪了?”白白回:“快到江邊了,大概一個時辰。”令笙“嗯”了聲,轉頭不經意間瞧見了晉寧的睡顏。安靜,柔和以及悲傷一枚細小的光斑如同一隻蝴蝶,跳躍在他俊美的臉龐上。突然,他的眼睛睜了開來,兩人的視線對了個正著。令笙尷尬的低咳了聲,轉過頭去。卻聽見晉寧說道:“我餓了。”作者有話:終於快回宋府了,回宋府就要開始霸氣了吧 意外令笙從暗閣裡掏出一個小木盒子遞給他,盒身古樸雅緻,上頭雕刻著栩栩如生的杏花。裡頭是白白今早借客棧廚房做的小糕點,數量不多,好在頂飽。晉寧接過,端在手中,捏了一塊放在嘴裡,細細咀嚼。衣袖隨他的動作而滑下來一些,露出皓白的手腕,光潔的宛如一塊暖玉,與杏色的糕點兩相輝映。吃塊糕點都吃的如此賞心悅目,怕也只有晉寧這廝了。令笙努了努嘴,沒有心情過度的欣賞,還猶自為昨天的事難以遣懷。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一種深深的自責感讓她無法安心。忽然,晉寧將木盒擱下,手朝一旁的角落了伸去。令笙的目光隨之望去,卻見幾張紙散落在暗格旁。令笙一驚,忙上前去撿。手將將碰到紙沿邊,卻瞬間被人抽了去,到底是慢了一步。這幾頁紙原不是什麼稀罕的玩意,然她有個習慣。便是喜歡將討厭的東西或者事情寫下來,暗罵數聲後,心情就是好上不少。巧的時,這幾頁恰恰是寫晉寧的。上次她寫完後,隨手塞進了暗格裡。沒成想這麼倒黴,竟給他瞧見了!急急探身去搶,卻被晉寧躲了開來。令笙不甘心,又往前去了幾分。不料用力過猛,膝蓋骨撞在了榻沿上。腳一軟,整個人就趴在了晉寧的身上。晉寧的氣息迎面而來,令笙甚至能看見他微微顫動的睫毛。深邃的眼眸裡,倒影出她的樣貌。順著肩膀徐徐垂下的青絲落在了晉寧的臉龐。好聞的清香,無孔不入,仿若一道繩索將她捆成個粽子。令笙的臉驟然燒了起來,紅彤彤的,熱的厲害。車簾子被人掀開,白白湊進來,極是緊張的問:“公子,您沒事”最後頭的一個“吧”字卡在嗓子眼裡沒能說出來,白白的眼睛瞪成個銅鈴,嘴巴更是能一口吞下個饅頭。“你們你們繼續繼續。”說完,將車簾放下,動作迅速的像是有什麼猛獸在追趕她一般。好了,白白這廂是如何也說不清了。令笙慌忙爬了起來,坐在了車門邊,離得他遠遠的。同時,手足無措的理著凌亂的衣袖。晉寧正了正身子,慢條斯理的看起了手中的東西。紙張的婆娑聲,讓令笙撇過頭去,不敢看晉寧臉上此時的表情。過了好半晌,車內響起了晉寧慢慢悠悠的聲音:“你這字真醜!”令笙怒極,那是一種心事被拆穿以及急於掩蓋尷尬的惱怒。劈手奪過紙張,嘟著嘴憤憤道:“醜你還看!”晉寧不甚在意的端起木盒繼續吃了起來,車內頓時安靜了下來。令笙不大相信晉寧瞧了上頭的東西,就這麼些反應。小心翼翼的輕移腦袋偷瞄他。不想,卻給他逮了個正著。四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