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2 頁)
今天元淳跟月七對練時尤其拼命,彷彿要將一身的力氣全部發洩乾淨一般。等元淳終於累癱在地上時,她連線布巾擦汗的力氣都沒有。一道身影停在了身旁,遮住了她上空的陽光。那身影從月琢手中接過布巾,逆著光緩緩蹲下【】身替元淳擦拭著她額頭的汗水。元淳只覺金色的陽光從那人的周身直射過來,全然落入了自己的眼中。光芒令她看不清來人,但憑著熟悉感她立刻知道對方就是燕洵。元淳忙坐了起來,伸手接過布巾,“我自己來。”頓了頓,又問:“星兒呢?你怎麼不去看她?”燕洵愣了一下:“一個奴隸,我去看她幹什麼?”元淳手中動作一停,扭頭看向他,似乎是在打量他話語的真假度。“淳兒,”燕洵問她:“為何你現在這般勤奮練武?”其實他想問的是:為什麼你現在看上去不開心了?終日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一點也不象過去那樣無憂無慮。“因為,”元淳看著自己已經磨出繭的手心,嘴角漾開一抹弧度:“我想自己掌握命運。”燕洵也因為她這席話而沉默下來。沒有人比他更知道自己掌握不了命運的滋味了。他從小就被送到京城做質子,他看得比誰都明白,也知道的比誰都多,可他只能用裝傻來掩蓋內心的一切。他的命運,從來都不曾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那麼淳兒呢?她也有身不由己的苦衷嗎?“燕洵哥哥,”元淳突然抬頭,“你的生辰快到了吧?”“淳兒你還記得啊!”燕洵笑笑:“也不是什麼正經生辰,難為你一直記著。”“我當然記得。”元淳回答得理所當然。你生辰之日,就是送你出長安回家之時,她又怎麼會忘記。這麼看來,時間也所剩不多了。該做的事情還很多,不能再悲春傷秋的了。元淳迅速起身,將布巾丟給一旁的月琢,轉身就走。“淳兒,你去哪裡?”燕洵問道。“回宮一趟。”不拿到證據,燕世城死都不會相信,他的好兄弟一早就在計劃要除掉他。燕洵望著元淳遠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逐漸收斂。她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他越來越看不透她了?等回到宮裡後,元淳才感嘆,老天對她還真好,不然也不會讓她重生一次了。當然這次也是。她想要從御書房找到跟燕北相關的東西,這麼好魏帝就不在,聽說是魏貴妃宮中的小廚房做了新的膳食,魏貴妃遣人請了魏帝過去品嚐。深知父皇和母妃恩愛,這頓飯下來,沒一個時辰估計魏帝還真回不來。元淳利用公主身份堂而皇之進入了御書房——以前她就沒少幹這事,常常偷偷躲在裡面,等魏帝回來後嚇他一跳。但這次她可不是進來玩的。進門後,元淳就將偌大的書桌從上到下、從裡到外翻了個遍,卻沒有找到半點有用的訊息。是她猜錯了嗎?或許剿滅燕北這麼重要的事,他不會寫下來呢?不!前世元徹哥哥也知道這事,甚至在燕洵兵變時曾拔營趕回長安來救駕。魏帝信任元徹哥哥,他定會將燕北一事在信箋中透露一二,不然元徹哥哥不會回來的這般及時。在哪?信箋會放在哪裡?找了大半晌,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卻還是一無所獲。元淳無聲洩氣,一手拍在了旁邊的宮燈上。怎麼就是找不到呢!猛地見一旁的壁畫往兩邊挪開,露出隔間裡的一個黑色匣子。元淳驚地看了看那暗格,又低頭看了看宮燈,忍不住笑了。不愧是父皇,藏得真深。上一世她都不知道這御書房居然還有機關。迅速開啟匣子翻動著裡面的信箋,有些是閒話家常,有些是關於軍機要事。往底下再翻了幾張,終於看到一張信箋上提到了關於剿滅燕北的計劃。元淳心跳頓時漏了一拍,忙將那張信箋取了出來揣進懷中,又將其它信箋按照原樣放回去,關好匣子,再拍動宮燈,直到壁畫在眼前緩緩闔上,這才長鬆了一口氣。等出了御書房後,元淳才感覺背後已經汗溼了。“父皇去了這麼久也不回來,不等他了。”元淳對一旁的侍從道:“本公主先回青山院了,等下次再來見父皇好了。”“諾。”那侍從彎腰答應著。元淳轉身的瞬間,嘴角彎起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有魏帝的親筆書箋,上面還蓋著他的印章,鐵證如山,由不得燕世城自欺欺人不信。元淳將信箋交給宇文玥時,他意外地沉默了。“怎麼了?”元淳納悶。“淳兒,你可曾想過,”宇文玥道:“此信一出,事情就再無迴轉的餘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誰也預料不到。”元淳也沉默了。“皇上雖有此意,但到底沒有付諸行動。而此信一旦送到燕北後,難保燕北不會為求自保大舉來犯,到時長安該如何抵擋?你父皇母妃幾位哥哥,又該如何?”“這些我都想過了,”元淳慢慢道:“所以,我救燕洵和燕北,換他們承諾不攻入長安。”見宇文玥還有未盡之言,元淳抬手擋了一下,道:“我知道你顧慮頗多,可天下焉有兩全之事?父皇為人你很清楚,燕北不來犯,父皇也必會將之剿滅。但燕世城卻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