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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雪抽著鼻子跑進來:「好香啊,小姐又做什麼好吃的?」葉無雙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這是核桃酪。」說著一邊不停地攪拌,一邊舀了兩勺槐花蜜加進去,隨即把砂鍋離火,用一個白瓷盅裝好核桃酪,放進一個墊著厚厚的棉布的食籃中。「你幫我把這個送到禮親王府給衛世子,乘馬車去,快一點。」「是,小姐。」甜雪雙手接過食籃,小鼻子還抽了一下,滿屋子都是核桃和紅棗的甜香。「放心吧,這裡給你留著呢!快去快回!」「謝謝小姐!」甜雪歡歡喜喜地跑了出去。王府門外,嬌俏的小丫頭跳下馬車,找到門口的守衛:「麻煩這位大哥給傳個話,就說是葉家的小姐打發丫頭甜雪來給衛世子送點吃食。」「你叫甜雪?」侍衛大哥揉揉眼睛,這丫頭跟早上那個甜雪長得分明就不一樣嘛,難道是自己眼花了?「是啊,這是我家小姐親手做的吃食,還熱著呢,得趕緊送進去,有勞大哥了。」「好,你稍等啊!」衛世子在演武場上的英勇事蹟早已傳得人盡皆知,作為王府守衛,自然知道葉家的人的怠慢不得的,很快見心就衝了出來把甜雪迎了進去。衛景衡對著一盅棗紅色的核桃酪,先是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小心翼翼地喝上一口,棗子的甜蜜、核桃的濃香,融合在米漿淡淡的清香中,細膩濃稠,含在嘴裡都捨不得嚥下去。「要是每天都能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便是再受一次傷也甘願啊!」「撲哧!」甜雪忍不住笑了出來,「世子請放心,我家小姐說了,世子養傷期間,小姐每天都會做一些有益於世子養傷的吃食讓我送過來的。」衛景衡這才記起原來甜雪還在這兒,忙喚見心:「快帶甜雪下去領賞。」這邊風平浪靜,鄭家那邊卻早已鬧翻了天。鄭燕容原本正在歡歡喜喜地挑選布料縫製嫁衣,突然被衛景衡當眾悔婚的晴天霹靂炸得呆立在一堆紅豔豔的絲綢輕紗之中,清醒之後不顧一切地衝到她爹鄭明瀚的書房:「爹爹,衛世子當眾悔婚,叫女兒往後如何做人啊,您一定要給女兒做主啊!」鄭明瀚搖著頭嘆氣:「女兒啊,不是爹爹不幫你,只是皇上的旨意已出,爹爹也是無能為力啊!」「我不管,就算我不能嫁給景衡哥哥,也不能讓葉家那小賤人嫁給他。」鄭明瀚喝道:「胡說!什麼小賤人,那是你姑姑的女兒,你的表姐!」「她就是小賤人,爹爹您也不幫我了嗎?那,那我去找爺爺,他一定會讓皇上收回成命的。」鄭燕容說完低頭抹淚衝了出去,突然一頭撞上一個柔軟的胸膛,原來是略顯富態的鄭夫人。「容兒這是怎麼了?」鄭夫人望著垂頭衝出去的鄭燕容,問鄭明瀚。「還不是為了指婚被撤的事。」鄭明瀚沒好氣地說。「這事確實是他們禮親王府理虧,夫君和公公也應該為咱們容兒據理力爭一番啊!莫非因為對方是葉家的女孩兒,夫君您就不捨得了嗎?」「夫人怎麼連你也是這樣啊,這根本就不是爭不爭的問題啊,如今那衛世子擺明了就是不喜歡容兒,強要嫁過去有意思麼?」「我本來都不想說的,我知道你疼愛妹子,公公疼愛女兒,可也不能偏心到這份上啊,好歹容兒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你怎麼胡攪蠻纏,說不通的呢?」這邊廂夫婦兩人鬧得不可開交,那邊鄭燕容去找鄭大學士也沒討得了好去,一時之間傷心欲絕,覺得所有人都與自己過不去。鄭燕容一氣之下跑了出去,一路上殺氣騰騰怒氣衝衝地走進了醉仙居,醉仙居的小二一看就知道這不是個好惹的主,快手快腳地抹桌抹凳招呼她坐下,倒上一杯熱茶之後只說了一句:「客官您要吃點什麼?」便知趣地退後了兩尺,免得被她的怒火無故殃及。「啪!」一錠大元寶被拍在桌面上,「有什麼好酒好菜儘管送上來!」為了嫁給衛景衡,整整三年,她撒嬌賣痴,扮溫柔、裝可愛,到頭來卻落得這樣一個結果,她不甘心,怎麼也不甘心。醉仙居最貴最精緻的菜色流水價般送將上來,「客官您慢用!」小二給鄭燕容滿上一杯酒,忙不迭地跑了下去。鄭燕容端起酒杯一口灌了下去:「葉無雙你這個小賤人,我一定不會讓你好看的!」便是再好的酒也禁不得這樣猛喝,幾杯下肚,酒意就開始上湧了,鄭燕容一邊吃菜,一邊罵罵咧咧,彷彿她吃的不是菜,而是她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的葉無雙。突然鄭燕容的面前多了一把酒壺和一隻酒杯,還有一隻骨節粗大的手掌捏著杯子在她眼前:「姑娘怎麼一個人買醉呢?」鄭燕容嫌棄地看了眼前的大鬍子高大男人一眼,轉過臉去自顧自喝了一杯。怪不得鄭燕容看不上扎那,這些天他心情鬱悶日日買醉,顧不上打理儀容,那模樣實在是不堪恭維,那原本一身驕傲狂妄之氣似乎也不復存在,連鄭燕容這樣明顯的怠慢也不在意:「既然同為天涯淪落人,姑娘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還不如舉杯共醉呢!」「切,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