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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燕容說完,轉身緩緩離去,就在她的腳步即將跨出院門的一刻,身後傳來葉無雙的聲音:「我會去的。」鄭燕容的嘴角掠過一絲冷笑,在心裡對葉無雙說:「衛景衡、葉無雙,你們兩個人害得我在整個京城的人面前丟了這麼大的臉,還失去了嫁給太子的機會,我一定不會讓你們有好結果的!」鄭燕容知道,憑自己在太后和皇后心目中的印象,如果不是自己要求要嫁給衛景衡,做個太子良娣那是穩穩的,如今鬧得竹籃打水一場空,叫她如何不恨。「小姐,您明知道她是不安好心的,為什麼還要答應出去呢?」紅豆急得直跳腳。「景衡哥哥為了我,可以置身後疾射而來的利箭而不顧,難道我就不可以為了他,去承受一些未知的危險麼?」「那怎麼一樣呢?這根本就是兩回事嘛!小姐,別說咱們家公子不會同意,就算是世子知道了,也一定不會讓您去的啊!」「紅豆,你不用說了,我心意已決,你幫我準備一下,午時快到了,我要出門。」「不行,小姐,紅豆說什麼也不讓您去。」「傻丫頭,你不讓我去我也得去的。」葉無雙呵呵淺笑。五里亭是北郊官道旁的一個小亭子,四周種著幾棵依依垂柳,便於離別的人們折柳相送,午時整,葉無雙獨自出現在空無一人的五里亭中。等了一會兒,就聽到有疾馳的馬蹄聲,幾匹奔馬飛快地馳來,為首一人黑布蒙面,可是葉無雙對他特別高大的身形極為熟悉,赫然便是那曾在酒樓有過一面之緣,又在演武場上見過的大鬍子蒙古王子。葉無雙心中一驚,莫非鄭燕容所說的人就是他?可是他不是被嚴加看守,不得離開京城的嗎?難道他這是——逃走?說時遲那時快,葉無雙心中念頭轉了兩轉,一行人已經到了她的跟前,蒙古王子扎那更是毫不顧忌地打馬躍進亭子,伸臂一提就把葉無雙拎上了馬背,葉無雙一愣之後開始拼命掙扎起來:「你想幹什麼?」只是她那點兒小力氣怎麼跟扎那相比,才掙了兩下,手腳就被牢牢地困住,動彈不得,情急之下,只得扭頭照著一隻手臂就咬了下去,只覺得齒下肌肉堅硬無比,自己用盡力氣咬了下去,居然像給對方撓癢癢似的,扎那王子連眉頭也不皺一下。葉無雙心中一片冰涼,她知道鄭燕容不安好心,可最多也就是一些小女孩的妒忌心而已,怎麼也想不到她居然不顧親戚的情誼,歹毒到要致自己於死地。難道她不知道,所有人都知道鄭燕容來找過她葉無雙,如果自己有什麼事,她也絕對脫不了干係嗎?還是說,她對自己已經恨到不顧一切的程度了?事到如今,唯一還能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得到能解衛景衡之毒的解藥了。想到這裡,葉無雙反而鎮定了下來,甚至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能坐得更舒服一些。她突如其來的溫順反而讓扎那楞了一下,其實他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為了什麼非要擄了葉無雙出來,只是懷著一種咽不下去這口氣,不想讓她好過的心思而已,她掙扎得越厲害他心裡便越高興,甚至在她剛才咬他的時候,他都能感覺到心裡面一種隱秘的歡喜。可是她突然擺出這麼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態,就讓他有一種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進行下去了的感覺。一行人專揀一些荒僻的小路來走,直到天色擦黑才在一個林子裡停了下來,葉無雙被顛得五葷六素的,全身上下彷彿沒有一個地方是屬於自己的了,一下地就踉蹌了好幾下,倒在一棵樹下就動彈不得了。扎那看著她那狼狽的樣子,嗤笑一聲:「真是沒用!」葉無雙對他怒目而視。扎那也不以為意,盯著她的頭頂看了一會,淡淡地丟下一句:「頭上有蟲子。」說罷就跟幾個下屬一起把四周的乾枯枝葉收攏起來燃起火堆。唬得葉無雙一下子跳了起來,不敢伸手去摸,只得低下頭來又跳又晃地,希望能把頭上的蟲子甩下來,惹得扎那又是「嗤嗤」冷笑,伸手指著她剛才靠著的樹幹:「在那兒!」 葉無雙回頭一看,跳動的火光中,一條黑色和棕色相間的毛毛蟲拱起身子,全身的毛刺炸開,不由得毛骨悚然,再不敢靠近去,在火堆旁揀了一塊看起來比較乾淨的地方,用腳細細地踩過,確認沒有什麼異物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雙手抱膝,盯著躍動的火苗發呆。扎那的幾個下屬不知道葉無雙的底細,只知道她是主人冒著極大的風險也要帶著的女子,想必是個重要的人,因此也不敢怠慢,安頓好之後就把乾糧和水遞到葉無雙的跟前,有兩個白麵餅子,一小塊肉乾和一個皮革製成的水囊。葉無雙早已又累又餓,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髒不髒了,伸手拿起一個白麵餅子就往口裡塞,這餅許是為了更好地儲存,做得又乾又硬,葉無雙剛開始一口咬得大口了一點,差點兒噎著,連忙喝了一口水,再慢慢細嚼,竟能從寡淡無味的餅子中嚐出麥香味來,也算是苦中作樂了。那肉乾也是極硬的,黑黑的一片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