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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踏車只要往她這邊一倒,車座正好能砸到她腦袋上——那小哥兒果然很想讓她死!苟小小抱著水壺,往旁邊挪了挪,到了安全位置,才鬆了一口氣。穿越後,歷經險象環生——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創傷後遺症吧,草木皆兵,在哪兒都找不到安全感。苟小小揉了揉額角,接下來要是沒落下神經衰弱這毛病,真的是要感謝老天爺了。話說小哥兒下田以後,他這心裡越發不踏實,總惦記著他那腳踏車後面馱的那一箱從城裡帶出來的藥。那一箱可都是救命的藥,比這一畝三分地裡快長熟的玉米還金貴,這要是搞丟了,他拿什麼回去交差?那丫頭嘴欠,說話好不正經,估計為人也不咋地,真有可能覬覦他那一箱藥。小哥兒越想,心裡越不安。不行,他得回去看看那丫頭和他那一箱藥還在不在。小哥兒也不管那些他跟磊哥打架的時候撞倒的玉米了,調頭就往回走。見他回來,苟小小跟他招手,“你可回來了,趕緊來給我挪個地兒,我都快被曬成肉乾兒了!”見那小哥兒動作慢慢吞吞,還一臉不情願,苟小小“嘖”了一聲,又道,“你磨蹭什麼呢,我沒勁兒你也沒勁兒啊!”“說話這麼帶勁兒,我看你可不像是沒勁兒的樣子。”“我要是有勁兒的話,還用得著使喚你啊!”小哥兒真想蹬上腳踏車,撂下這嘴欠的丫頭揚長而去,可一想到撂她一個人在這兒,之前被他打跑的那倆人會拐回來又對她下毒手,他就良心上過不去。幫她的話,要怎麼幫?幫了她的話,萬一這丫頭好了以後,將來活蹦亂跳的去禍禍別人,那他不成幫兇了麼!誒……小哥兒自認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遇到讓他這麼憋屈也沒轍兒的人。小哥兒內心倍受煎熬,見那丫頭橫眉怒目的看過來,生生打了個激靈。“還愣著幹什麼,快過來幫我挪地兒啊!”☆、 坑深5米 暈了小哥兒內心掙扎了許久,最終做了個艱難的決定:“喂,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走完這一趟肉鏢,他也算是好人做到底了。回家?可苟小小真正的家並不在這裡。回原主的家嗎?原主的母親幾個月去世了,就算回去,苟家村現在已經沒有原主值得留戀的了。苟愛民要是從磊哥他們那兒知道她人還沒死,大有可能會派殺手去苟家村找她。她要是現在回去,無異於羊入虎口。真正的家回不去,回原主的家等於送死……藍瘦,香菇。苟小小抽了兩下鼻子,還真就流下眼淚來。她臉頰上被包穀葉刮傷的口子受鹹澀的淚水刺激,滋啦啦火辣辣的好一陣疼,疼得她整張臉幾乎快要扭曲麻痺,疼得她難以忍受。於是她哭得更兇了。她一哭,小哥兒立馬慌了。這丫頭的大腦回路還真不是常人能理解的——被人摁在苞谷地裡欺負那會兒都沒哭鼻子,這會兒倒是哭得稀里嘩啦的。小哥兒手足無措了一陣,從兜裡掏出一條幹淨的手帕遞了上去,才遞到一半就被苟小小一把搶了過去。苟小小以為他給的是面巾紙,拿到後一摸覺得手感不對,看了一眼才知是手帕,小小的身體裡充滿了吐槽能量。“隨身帶手帕,你是女人麼!”小哥兒額頭浮現的青筋狠狠一跳,正欲將手帕從她手裡抽回來,卻見苟小小用他的手帕包住她小小的鼻子擤了一大把鼻涕。深深地被噁心到的他,頓時斷絕了要回手帕的念頭。苟小小卻把溼答答、黏糊糊的手帕帶回到了他手裡。手託著皺巴巴的一團手帕,小哥兒的內心幾乎是崩潰。“昂——昂昂昂昂——昂昂昂昂——”不遠處傳來的驢叫,在小哥兒聽來,帶著滑稽和嘲弄的味道。那驢叫聲倒是提醒苟小小了——她對那小哥兒說:“誒,你幫我把那驢車牽過來唄。”打那邊過來的時候,小哥兒確實瞅見一輛驢車。那驢車是這丫頭的?對此,小哥兒表示懷疑。革命前輩曾說過,“不拿老百姓的一針一線”……就在這時,心裡嘀嘀咕咕的小哥兒聽到了一聲催促:“麻溜兒的,我衣服還在上面呢!”無奈,小哥兒心不甘情不願的替苟小小跑了一趟腿兒。看到驢車上真有一兜女孩子的衣服,他心裡嘀咕的聲音不禁小了很多。驢車到了。苟小小看也不看那小哥兒一眼,抬起一條胳膊,“扶我上車。”上了驢車後,她又說:“我感覺我快要不行了,送我去醫院!”才穿越過來,苟小小對自己的未來一片迷茫。苟家村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落腳處。她不是不想回到那裡去,而是不能回。而且她現在真的感覺自己跟吃了伸腿瞪眼丸一樣快虛脫了,很需要看醫生。如果這世上有速效還魂丹就好了,她可以吃了那藥把身體還給原來的苟小小,她回到自己原來的身體裡,就當這一趟是老天爺給她的福利——一場免費的時空旅行,更重要的是,她現在也不用這麼“藍瘦香菇”了。坐上驢車,苟小小合上沉重的眼皮,作冥想狀。她現在腦袋裡一片混亂,得擼一擼——她的靈魂穿越時空,佔據了別人的身體,這有點兒像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