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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皖南微不可聞地笑了聲，&ldo;你不介意跟池睿做對手？&rdo;她垂眸道：&ldo;律師這行當最初本來就是學徒制，出師之後跟師父打對臺也是常有的事，專業的律師不會介意。&rdo;他籲出一口氣，&ldo;我現在不是董事會主席了，有許多事不是我說了算，公司要做各個方面的考量。能不能爭取到業務，要看你們的準備工作和實力。&rdo;&ldo;我可以證明給你們看。&rdo;穆皖南點頭，趁機問道：&ldo;時候不早了，我今晚，能不能睡在這兒？&rdo;&ldo;不行。&rdo;樂言想也不想地就拒絕。&ldo;我身上疼得厲害，&rdo;他眼裡又流露出那種受傷的動物似的可憐的光，&ldo;我這鼻青臉腫的開不動車，也不好打車。你就讓我住一晚，我睡沙發就行，明早我就走。&rdo;&ldo;不是這個問題。&rdo;她想起看黃碧雲的小說，書中的女主角不留前夫過夜，說了一句話：這房子就是我的心，此心不留客。她此刻正有深切感受。可穆皖南就是不走，話鋒一轉道：&ldo;明早我跟你一道去接思思，咱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一起出現在孩子面前了。何況你怕什麼呢，我現在這樣……也不會對你怎麼樣的。&rdo;儘管他很想。樂言閉了閉眼，放棄了，&ldo;隨你吧，我實在累得不行，有什麼明兒再說吧！&rdo;她回到房間裡反鎖了房門，穆皖南在空蕩蕩的客廳裡坐了一會兒，然後和衣而睡。不冷不熱的初秋，與她只有一牆之隔，即使身上臉上真的很疼，但也不妨礙他一夜好眠。婚祭 偶遇第二天是週末，樂言難得睡到比較晚，剛一睜眼就聽到門鈴聲。她抬頭看了一眼掛鐘，這種時候一般不是物業就是快遞，要不就是孔女士，他們都很有耐心，本來是不需要著急的，慢條斯理穿好衣服去開門就行了。她拿過衣服的時候忽然想起來，穆皖南是不是還睡在客廳？她像突然按了快進似的火速套了件衣服就跑出去。穆皖南好似也才剛起來，因為身上的傷還在疼，動作快不起來，門鈴卻一聲接一聲催得急。這個世界上這麼按門鈴的人他只認識一位，就是他親妹。他已經擰開了門鎖才見樂言衝出來，套了一件寬大的t恤衫和家居棉質熱褲，露出一雙又白又長的腿。他微微失神，喉結輕輕滾動，聲音還有被窩裡帶出來沙啞：&ldo;早！&rdo;樂言張了張嘴，他已經把門開啟了，門外果然站著穆津京，一手還牽著思思。意外地見到了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自家大哥，頭髮亂蓬蓬、衣衫不整，一看就是剛起c黃，身後還跟著同樣一臉驚愕的前任大嫂……穆津京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一隻手指指著他：&ldo;噢，你……你……你們……&rdo;穆皖南抿了抿唇，似乎沒打算解釋什麼，一臉&ldo;就是你想的那樣&rdo;的表情。還是樂言慌忙解釋：&ldo;津京，我們沒有……&rdo;&ldo;爸爸！你怎麼來了？你來看我嗎，可是我昨天在奶奶家呀！&rdo;思思像一隻小蝴蝶撲向穆皖南，一下子把所有大人要講的話都給堵了回去。穆皖南蹲下來抱她，她摸了摸他的臉：&ldo;爸爸，你臉上怎麼受傷了？&rdo;他看向身旁的樂言，思思也疑惑地轉頭：&ldo;媽媽，你跟爸爸打架了嗎？&rdo;一言難盡，她倒是想。…穆津京其實剛回家沒兩天，就是想送思思回來然後約樂言一起去逛街的，沒想到&ldo;偶遇&rdo;自家大哥，眉飛色舞地拉他們一起去附近茶樓吃廣式早茶。她打發穆皖南和思思去挑新鮮點心，自己拉著樂言一臉八卦地問：&ldo;快點兒快點兒，快跟我說說你怎麼原諒我哥的？是不是他在你面前長跪不起，還是冒著瓢潑大雨等在你樓下？或者他寫了血書向你懺悔？&rdo;樂言哭笑不得：&ldo;津京，你狗血電視劇看多了。&rdo;&ldo;才不是呢，是真有其事。冒著瓢潑大雨站樓下的梗發生在我英國讀書時的室友身上，血書呢是我高中時收到的，追我被我拒絕的男生不知割破了哪兒，血用水稀釋了，寫在紙上就那種蝦紅色，別提多瘮人了。不過……&rdo;津京曖昧地眨了眨眼，&ldo;不愛的人做什麼都是錯，也許愛的人做來就特羅曼蒂克、特感動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