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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激動，樂言遞紙巾給她，輕拍她肩膀安慰道：&ldo;現在不是都好起來了？以後會越來越好的。&rdo;何薰抹了抹眼角，&ldo;我當時辭職的時候一百個不甘心，職場就是這樣，你有了更好的發展方向要走和為了一些其他的原因不得不離職那完全是兩回事兒！那時候謠言多厲害，部門的人都不敢跟我吃散夥飯，生怕惹上一身腥臊。但你知道嗎？穆皖南居然信我，他甚至挽留我繼續留下來，說他完全瞭解我是什麼樣的人，心裡真跟明鏡似的。我真的特別感激他，以前因為他對你不好，我私下裡對他沒好臉色，可他在我的人格受質疑的時候居然肯信我……嗚，樂言對不起，我就是這麼不堅定。&rdo;樂言拽著她的手搖了搖，&ldo;哎，你這是幹什麼，我又沒怪你。每個人站的角度立場不同，對同樣的人和事本來就會有不同的看法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肯定懂這個道理啊！&rdo;經歷過從高田所離職的事兒之後，她完全能理解何薰在那種情況下受上司肯定和挽留的心潮澎湃。&ldo;所以你別怪他了。&rdo;何薰頓了頓，接著說道，&ldo;他要幫你找房子，我也有份出主意，你沒看到你跟思思簽了合同住進去的時候他有多高興，我看得出他是真心的。人是會變的，他以前有些事想不明白、放不下，你和思思走了以後，他真的想通了挺多的。他從董事局主席的位置上退下來，感覺有一半精力都花在你們身上了，要不是還有何維林這麼個存在，我看他倒挺樂意守著你們做個富貴閒人的。你們……真的沒有機會複合啦？&rdo;樂言若有所思，最後這一句都沒聽進去，只胡亂啊了一聲。她以為她已經很瞭解穆皖南，事實上，也不盡然。她收拾好行裝，因為正值冬天，光是禦寒的衣物就塞滿了一個大箱子，資料和電腦背在身上，還算是輕裝上陣。臨行前她還是給穆皖南打了個電話，他聲音低沉，似有不耐，&ldo;有什麼事？&rdo;&ldo;沒什麼，就是告訴你……思思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你有空可以去看看她。我要去青海出差，時間不是很確定，等我回來，有些事我想跟你商量。還有，我媽媽來了……謝謝你。&rdo;&ldo;你打來就為了說這些？&rdo;他顯得很冷淡，&ldo;我知道了，你一路順風。&rdo;明明應有千言萬語，他們卻都在電話一端沉默，直到他結束通話電話，彷彿舊時光又回來。北京又飄起雪，樂言穿著及膝的長羊絨外套，輕裝簡行往首都機場登機飛西寧。大件的行李箱託運了，她只有隨身的一個小手提箱，電腦、檔案還塞了一件薄款的羽絨服，下機的時候不至於太冷。她在座位上坐下來，有人咋咋呼呼：&ldo;……這誰的手提箱，挪一下嘿，等會兒給您壓壞了。&rdo;她連忙站起來要去拿，但箱子已經被推到裡頭去了，她個子又不夠高，伸長手也頗為吃力才拉住那個把手。原來這個小箱子也頗有點分量。旁邊有人伸手幫她託了一下，直接將那箱子拿下來，&ldo;放腳下好嗎？&rdo;她聽到聲音，有些不可思議地轉過頭。穆皖南戴了眼鏡，卻擋不住眼中那一絲笑意：&ldo;快決定，我擋著後邊兒的人了。&rdo;婚祭 遠行&ldo;喂，前面的人幹什麼呢？別擋著道兒，快走啊！&rdo;大嗓門的中年婦女在後面推搡，穆皖南側身避過，還是被她推得一個趔趄，人從他邊上過的時候還小聲嘰歪，&ldo;擋著道兒不動，生孩子呢？&rdo;樂言趕緊接過自己的箱子，拉了他一把，生平第一次被人說生孩子的穆先生迅速在座位上坐下，忍耐地閉了閉眼。早知道就不該考慮那麼多，直接給她升艙坐頭等去就完了，坐什麼經濟艙啊！樂言見他臉色不豫，壓低聲音道：&ldo;你怎麼會上這趟航班？&rdo;穆皖南看她一眼，&ldo;你不是去西寧做盡職調查麼？聽說你要調查的專案將來是我的。&rdo;她無語，盡職調查是需要企業本身協助沒錯，但也用不著他本人親自來。穆皖南個子高，坐在位置上腿都伸不直，她知道他的挑剔，看著也有些不落忍，沒再咄咄逼問。兩個人並排坐在一起，一個看報紙，一個看資料，他不時悄悄覷她，見她手提箱中厚厚一沓資料，不由微微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