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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是在逃避，不敢看樂言的眼睛，忽略了她所有的委屈和溫柔。靜瑜不知道我的糾結，默默用力，然後癟了癟嘴，嘩啦一聲響，我本能地用手接住，一堆便便糊了我一手。我哭笑不得，大聲喊：&ldo;穆晉北，過來看你寶貝女兒！&rdo;穿著超萌白色公主裙的你，就這麼招呼初次見面的大伯啊？晉北大笑，然後兩個男人手忙腳亂地打熱水、重新找換洗的衣服和乾淨的尿布，七手八腳地給她重新穿戴好了，其實尿布我就隨便包的，完全不能看。終於熬到兩個女人回家，見我臭著臉，念眉叫了聲大哥就繞道走。樂言看起來倒是熱情，大大的擁抱了一下，結果我都還沒來得及回抱她就已經鬆手，忙著去逗糯米糰子了。哎，心累。吃飯的時候，有烤雞和麵包得靠手撕，我簡直下不去手，因為不管洗了幾遍，都好像還是臭烘烘的。現在的孩子都吃什麼東西長的，拉得這麼臭！晉北個混小子還當笑話講，笑得前仰後合，我就知道沒好事兒了，這以後得變成穆家傳家的笑話了，搞不好得說個十年八年的。樂言是淑女，笑得比較含蓄，把雞ròu切好了放我盤子裡，麵包蘸好湯塞我嘴裡：&ldo;快點兒吃，不然等會兒寶寶又要拉了，你更吃不下了。&rdo;對面的賢伉儷又是一陣爆笑，她也再繃不住地跟著他們鬧。我看著天花板嘆了口氣‐‐我這到底是幹嘛來了，真是夠了！晚上跟她睡在閣樓房間，很北歐的風格，有一扇小窗可以看到外頭的暮色，兩個人依偎在一起，我終於感覺到滿足與欣慰。時差沒有倒過來，我睡不著，思維奔逸，想到她曾住在何薰那裡的閣樓，也跑去跟她擠過。那時劍拔弩張的兩個人，經年之後竟也有這樣的平靜與幸福。☆、 番外：我和你（2）俞樂言我手中捧著ipad，這回到美國拍下許多照片，有阿拉斯加的自然風光和洛杉磯的城市景觀，還有杜克大學的校園全貌，一一拿出來與穆皖南分享。他本來也興致盎然，直到看見大學校園裡那些照片嘴角才一點點垮下來。此番特地到北卡羅萊那州參觀杜克，他其實是知道的，可他不樂意，兩個人依偎在一起離得那麼近，細微的情緒變化都能感覺得出來。&ldo;怎麼了，你覺得不好嗎？&rdo;我故意問，&ldo;你看這校園的風景和硬體，比我想象的還要棒。&rdo;&ldo;全美頂級學府，怎麼可能不好。只不過你能選別家麼？我不想你和池睿讀同一所學校。&rdo;果然還是因為這個，我忍俊不禁，&ldo;你怎麼還記得那麼清楚呢？他都回國了，我就算過來也遇不上他啊！&rdo;他輕哼一聲，&ldo;要不是受他影響你能選這個嗎？全美法學院排名靠前的大學那麼多，再挑別家就是了。&rdo;&ldo;留學也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眼下來看杜克最合適啊，我倒覺得沒什麼不好的，是你想太多。&rdo;他不說話了，這些年他也學乖了，兩個人意見不統一的時候並不一味堅持，這樣能夠避免因一時之氣說出傷人的話來。大約他也知道自己這個毒舌的性子到了該收斂的時候，其實忍一時也沒什麼不好，誰的執拗都有限度，很多事情最後大家都可以退一步海闊天空的，他得逞的時機反倒比我多。他耐著性子陪我繼續看照片，這麼深沉忍讓的態度讓我有點沒底，不知他心裡到底怎麼想。到美國讀ll的事我還沒有最後決定，但田衛已經明確與我談過，明年就升任合夥人，這層金是必須要鍍的。離開校園多年，說實在的，我也有些嚮往迴歸那樣的生活。可如今畢竟不是一個人，有他，有孩子，有家庭，要考慮的事情有很多。窗外夜色迷濛，他漸漸有了睡意，我靠在他臂彎裡，小聲道：&ldo;一勞永逸不好嗎？讀完書回去……我也許不會有以前那麼忙了。&rdo;他含糊地應：&ldo;嗯。&rdo;&ldo;孩子也喜歡這裡，咱們不如在這兒多待一些時間。&rdo;&ldo;嗯。&rdo;&ldo;乾脆你申請過來陪讀啊，這樣咱們一家人不用分開，你也正好給自己放個假。&rdo;&ldo;唔……&rdo;他好像確實困了，緊了緊手臂，&ldo;先睡覺，我好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