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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對啊。&rdo;顧歡開心地道。&ldo;大哥，能這麼容易便救你出來，真是得天助我也。要再耽擱兩日，你一定會被陳瑣害死。我們說了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你若不在了，那我們怎麼辦？&rdo;韓子高經此一事，已對國事心灰意冷，又對他們捨命相救的心意十分感動，便慡快地道：&ldo;好，我跟你們回去。從此以後，就不再有大將軍韓子高了。&rdo;顧歡喜笑顏開，隨即探頭出去問：&ldo;到江邊了嗎？&rdo;高亮沉著地說：&ldo;我們還沒出城。&rdo;顧歡關鍵地嘀咕：&ldo;這建康城也太大了，沒事弄那麼長的街做什麼？&rdo;韓子高聽了，不由得忍俊不禁。他們離開大獄之後，這邊的幾個守衛仍在議論紛紛。&ldo;咦？往日李二最是聒躁，今兒怎麼不吭聲了？&rdo;&ldo;他平時最不肯吃虧了，我們這麼說他，還以為他會破口大罵呢，那才有趣。&rdo;&ldo;對啊，他竟然悶聲不吭，真是掃興。&rdo;&ldo;我就想看看他惱羞成怒的模樣，誰讓他這麼會獻殷勤？&rdo;&ldo;這一到將軍府，打賞的銀子肯定不少。媽的，真便宜了這小子。&rdo;&ldo;回來肯定讓他吐出來，大家均分，誰也不能吃這虧。&rdo;說著說著，他們漸漸發現不對。&ldo;哎，怎麼只有李二背韓夫人出來？依那三位的性子，肯定也要跟出來獻殷勤，哪能讓李二一個人佔了便宜去？&rdo;&ldo;是啊，奇怪。&rdo;&ldo;難道……&rdo;&ldo;不會吧？&rdo;幾個人對視一眼，便有兩個人說：&ldo;進去看看。&rdo;他們進門不一會兒，便急匆匆地跑出來，氣急敗壞地道：&ldo;不好了，他們都被打暈了，犯人逃了。&rdo;幾個人面面相覷，呆了片刻，便有一人道：&ldo;這是死罪，要不我們也逃吧。&rdo;&ldo;不行，我們妻兒老小都在這裡，急切間能逃到哪裡去？&rdo;立刻有人反對。&ldo;快，馬上去稟報。本來裡面發生的事我們就不知道，就說是頭兒讓我們放人進去探視的。&rdo;&ldo;好，就這麼辦。&rdo;幾個人統一了口徑，便分出兩個人跑去稟報。很快，建康城便騷動起來。一隊隊人從皇城裡、軍營中湧出，分別向四面八方奔去。有人在四面的城門處大聲傳令：&ldo;快，關閉城門，不得放任何人出城。&rdo;沉重的大門立刻轟然關閉。一陣禁軍從宮中出來，舉著火把包圍了韓子高的府現在已經入冬，是枯水期，秦淮河的水便會流入長江。他們本就準備了幾套方案，其中之一便是在秦淮河乘船，順流而下，出城後進入長江。高長恭帶來的其中兩個隨從高軍和高強負責這一路。他們偽裝成尋芳客，分別高價僱了畫舫，一個泊在離大獄最近的地方，另一個等在靠近長江之處。高亮趕著車已走出很遠，這時略略調整方向，便直奔高強的接應地點。顧歡將車廂邊小窗的簾子撩起來一點，觀察著外面的動靜。兩旁的畫樓依然燈火通明，鶯歌燕舞，一派和平景象。顧歡稍稍放了點心，轉頭看著韓子高慘白的臉。經過這麼一折騰，他身上的刑傷又綻開來，結了痂的傷口也迸裂不少，一直在緩緩流血。他卻始終一聲不吭，只咬牙硬撐。毯子蓋住了他的身子，顧歡和高長恭都看不到他目前的慘狀，這讓他覺得慶幸。現在是逃亡的危急時刻，他們實在不能分心。他們乘坐的這輛是豪華馬車，秦淮河邊到處都是，一點也不引人注目。高長恭抱起韓子高，迅速下了馬車，急步上船。韓子高身著女裝，高長恭抱著她，旁邊跟著一個丫鬟，那情形在這裡也很平常，沒人特別注意。他們一進船艙，高強便吩咐艄公開船。他僱船時說是要去揚州，那艄公自然沒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