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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飛雪在心裡暗歎一聲,江湖恩怨,迴圈往復,那夜結下的樑子,竟然這麼快就有了因果。那麼自己欠連佩沙朗的,看來也馬上要還了。果然聽見連佩沙朗哈哈一笑,說,&ldo;江姑娘太客氣了。舍妹若有什麼事,花飛雪自會幫我看顧她的,用不要勞煩江姑娘費心了。&rdo;江弄玉瞥了花飛雪一眼,小聲哼了一聲,&ldo;果然你們是一路的。&rdo;花飛雪早有被捲進這些爭端的覺悟,當下也不說什麼,只道,&ldo;聽說剩下的三居之中,江姑娘選的是迎春居,我方才選了雪冬,那麼留給沙妮妹妹的便是秋菊了。我們還是先進住處安頓好,然後再做打算。&rdo;江弄玉心中鬱結難抒,便拿小事發難,&ldo;聽說這四居分配的規矩,是先到者先選,我改變主意,想選那雪冬居了。歐陽嬤嬤,您是商府的府司,您說這合不合規矩?&rdo;江弄玉把話頭拋給站在角落裡的歐陽嬤嬤。說來也巧,此刻在場眾人各有各的心事,各有各的恩怨,唯有她倆之間是沒有瓜葛的。花飛雪看著歐陽嬤嬤,嫣然一笑,說,&ldo;其實要是說早晚,我是比江姑娘早到一些的。‐‐這一點,歐陽嬤嬤和她身後的小僮都可以證明。&rdo;歐陽嬤嬤面色一滯,想起昨夜的事,到底是她心虛,現在不知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一時沉吟未答。花飛雪一雙美目掃過江弄玉身後,很快收回來,又說,&ldo;事實如何,終究是不可以含糊的,我必須要跟你講清楚。不過這雪冬居,江姑娘若是喜歡,讓給你倒是也可以。大家有緣同聚乾坤頂,何必為這些小事傷了和氣。&rdo;這時,園內不知是誰驚訝且恭敬地喊了一聲,&ldo;參見門主!&rdo;眾人皆是一驚紛紛躬身行禮,園子裡霎時靜了下來。乾坤門門主洛乾坤,相當於武林中的九五至尊,多少人在江湖中摸爬滾打一輩子,也沒機會親眼見他一面。所以這些鳳毛麟角的小輩們,藝高歸藝高,膽大歸膽大,乍然親眼見到名震天下的武林盟主,也都還是很敬畏的。那人看起來四十多歲,一襲玄色錦袍,臉龐瘦削,細長的眉眼四周堆著些小小細紋,依然眸若寒星,依稀可以推斷出當年風流倜儻的少年模樣。歲月無情,此刻卻已是聲若洪鐘,威嚴與慈祥並存,目光一一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臉,在那幾位陌生女子處稍作盤桓,便不動聲色地移開,笑著說道:&ldo;諸位不必多禮。&rdo;這時,從他身後走出一個臉龐素淨的年輕男子,拱手道:&ldo;諸位都是在武林中嶄露頭角的新秀,今日得見,小可甚感榮幸。&rdo;目光四下掃了掃,笑笑說,&ldo;忘了自我介紹,小可乃是新上任的武府府司‐‐陳西口,乾坤頂上的人都叫我大師兄。你們叫我小陳也可以……&rdo;洛乾坤看他一眼,笑道,&ldo;做了武府府司之後,西口倒是比從前愛說話了。&rdo;陳西口一愣,笑容中飛快閃過一絲僵硬,乾笑兩聲,趕忙不再說廢話,朗聲道,&ldo;這幾日,武林各大派的人正陸陸續續趕來乾坤頂,可是山下卻出了幾樁血案……事出突然,諸位都是自己人,請隨我到文武堂一敘。&rdo;自文武堂出來,連佩沙朗與花飛雪並肩走在從前庭通往後院的生雲路上,他挑起眼梢看她一眼,只見那張側臉精緻柔美,在正午的陽光下依然一絲瑕疵也無。這時她忽然回過頭來看他,驚得他一陣心跳。好在她似乎正在思考什麼,並未留意他俊臉上劃過的怔忡神情,只說,&ldo;按說以北山派的實力,江湖上應該沒有幾股勢力能在一夜之間將它連根拔起。&rdo;原來她是在想這個。連佩沙朗沉吟片刻,說,&ldo;更詭異的是,北山派的蓮池寺中並無眾多人馬湧入的痕跡。如果那是單憑一人或幾人之力所為,當真令人脊背發涼。‐‐便是武林盟主洛乾坤自己,恐怕也沒有將道教第一觀獨自挑了的能耐。&rdo;方才在文武堂上,陳西口一臉沉痛地說,&ldo;就在前夜,北山派的蓮池寺慘遭滅門,上下二百四十八人無一生還。而在接下來的幾日裡,乾坤頂附近的幾個大派也連遭血案,分明是有人在向乾坤門挑釁。&rdo;聽到這個訊息,花飛雪心中卻是一驚。‐‐前夜,她所翻的那座山,正在北山派的勢力範圍之內。忽然想起那個受了傷的邪魅僧人……殷若月!那天所經歷的一切,到底只是一場夢,還是他用了什麼妖術?想到此處,腦中猛然一個念頭閃過:這道教第一觀的滅門血案,與他可有關聯?如果有的話…&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