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第1/2 頁)

說完，輕揮著摺扇，姿態嫻美地朝與清水樓相反的走去。簷下有水聲沙沙地響著，細雨如絲。到處都瀰漫著沁涼的水霧。我望著他華麗嫵媚的背影，只是覺得詭異。腦中苦苦思索著――他是誰呢？他的聲音那麼耳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哎。可是如此人物，要是真的見過，又怎會輕易忘記呢？哎，也許因為天底下的美男長得都差不多，所以才會覺得眼熟罷了。我撓撓腦袋，轉身走回房間。六．終於能在宰相府以外的地方吃頓晚飯。其實來到古代這麼久，我還真沒有好好看過民間的風土人情。清水樓大堂與冢宰府或者皇宮的宴會廳自然不可同日而語，但也算是整潔寬敞。住店的人很多，十幾張黑漆木桌坐滿了大半。斛律光胃口不錯，正在滔滔不絕地點菜，忽然卻凝住神，鼻翼微微顫動一下，似是不確定般，又用力吸了一口氣，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震驚，驀地抬起頭來，目光入鷹般向門口看去。一個白衣女子自門口走進來，臉上蒙著輕薄面紗，竟就是我所見到的那位彈琴如天籟的女子。身後跟著數個侍婢，都是身穿紅衣，沒有戴面紗，個個都是年輕美貌。一縷特別的香氣迎面而來，不是尋常的花香，也不是胭脂水粉的香味……淡淡的，卻也不像是從她身上沁出來的，倒像是用了某種不散的上好薰香，只消稍微接近，就可沾染上那種獨特的香味，久久縈繞不去。白衣女子走得近了，身上清淡的香氣越加濃郁了些，斛律光眼中的驚疑彷彿得到驗證般，眉頭重重一皺，雙目如鷹般探究地望向白衣女子。那一行人卻已往樓梯上走去，白衣女子的纖纖背影高傲清絕，不可一世。斛律光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若有所思，眸子忽然暗黑得深不可測。&ldo;……你怎麼了？&rdo;我心中詫異，小心翼翼地問。&ldo;哦，沒什麼。&rdo;斛律光垂下眼簾，明顯是在敷衍我，沉思片刻，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對店小二說，&ldo;清水樓的天子號上房一共只有四間。都住了什麼人？&rdo;我心中暗自嘀咕，這斛律光情緒如此波動，居然還能這般謹慎小心。天字號房有兩間是我跟他住著的。他這樣問，無非是想打探白衣女子的訊息，卻不單單隻問她一個人，這才不至於打糙驚蛇。&ldo;嗯，有兩間住的是途經這裡的富商，帶著女眷，好像是要往齊國去的。&rdo;這小二是伺候一樓大堂的，是以並不知道我們就是他口中的&ldo;富商&rdo;和&ldo;女眷&rdo;。一邊高高興興收了那一錠銀子，說，&ldo;還有一間房被一位公子定下來，不過好像沒怎麼住，房間總是空著。&rdo;&ldo;至於這第四間嘛……住的就是方才從這裡經過的姑娘了。&rdo;店小二往樓上看一眼，壓低了聲音說，&ldo;你別看她的侍女長得都跟天仙一樣，卻很難伺候呢。她們每次來，我都大氣也不敢喘。&rdo;&ldo;哦？她們從哪裡來？經常來這兒嗎？&rdo;斛律光不動聲色地追問道。&ldo;好像是從北邊來的吧。&rdo;店小二想了想，說，&ldo;她們每年這個時候都會來。每年七月十六就會走，應該是來賞荷的。&rdo;&ldo;賞荷？&rdo;我好奇介面道，&ldo;池子裡的荷花並沒有開啊？再說，荷花哪裡沒有呀，難道你們這兒的荷花比別處大？&rdo;&ldo;呵呵，兩位客官是外地人吧？二位有所不知，清水樓後面的荷豔塘會在七月十五月圓之夜同時盛開，只開一夜，第二天一早就會全部凋謝。……我們這兒的荷花雖然不比別處大，卻比別處鮮豔動人，不然怎麼有人特意過來賞荷呢！&rdo;店小二笑道。&ldo;是嗎？那我晚上要好好看看了！&rdo;我一聽有美景欣賞，不由有些興奮，復又皺了皺眉，說，&ldo;可是……七月十五？不就是中元節？&rdo;中元節又稱鬼節，傳說這一天閻王會下令大開地獄之門，讓那些終年受苦受難禁錮在地獄的冤魂厲鬼走出地獄，獲得短期的遊蕩，享受人間血食，是陰氣很重的日子。這荷豔塘專挑這個日子盛開，也真夠詭異的了。&ldo;姑娘說的是啊……&rdo;店小二面色有些尷尬，笑笑，說，&ldo;呵，讓姑娘給說穿了。……其實如果不是這日子邪乎，這樣的美景，怎會只有這麼少的人來欣賞呢？除了那位白衣姑娘每年都來外，沒有人是特意過來賞荷的。&rdo;&ldo;她每年都來，住得離清水鎮很近麼？&rdo;斛律光似乎對賞荷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