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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故意沒去搭理，自顧自地收撿衣服。門口的冬意趕忙俯身請安：&ldo;參見太子殿下。&rdo;隨之而來是踏入屋子的人一句責備的話：&ldo;什麼時候這種事情輪到你親自上陣了？&rdo;含芝嚇得趕緊跪下去：&ldo;參見太子殿下！殿下請恕罪，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勞煩主子親自做這事兒……&rdo;&ldo;好了，含芝。&rdo;楚顏輕輕止住她的口，抬頭無奈地看了顧祁一眼，&ldo;殿下，是我自己執意要動手的，不關含芝的事。&rdo;她使了個眼神，示意含芝趕緊出去，含芝會意，起身又行了個禮，帶上門飛快的出去了。顧祁沒說話，走到c黃邊看著地上那隻大箱子，清一色的素色衣衫，華貴不足，樸素有餘。&ldo;怎的就帶了這些？&rdo;&ldo;我是去祈福的，又不是去赴宴的。&rdo;她輕笑著走到他旁邊，下一刻卻又低眉順眼地垂下頭去，&ldo;請太子殿下降罪。&rdo;顧祁看著她：&ldo;何罪之有？&rdo;&ldo;當日是我請求殿下給父親一個機會，讓他去了蜀地任職，想著要磨練他的心智，好叫他改掉這些年來紈絝無用的作風。豈料殿下本是一片好意成全了我，卻不想父親無用至此，造成了今日這種難堪的局面，也叫蜀地的百姓受苦，叫殿下煩憂了……&rdo;楚顏眉頭深鎖，自知理虧。顧祁看了她半天，才苦笑著搖搖頭：&ldo;趙青雲是怎麼生出你這個女兒的？難不成趙家把他的腦子給一塊兒贈予了你，所以父親這麼無用，女兒卻這麼機靈？&rdo;楚顏沒敢跟他開玩笑，知道這些日子他為了蜀地洪澇的事情多糟心，沒被他痛罵一頓算好了，當下還是小心謹慎地說：&ldo;請殿下責罰。&rdo;顧祁看著她漆黑的頭頂，還有那恭恭敬敬俯身請罪的模樣，心頭不知怎的頓了頓。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沉沉地叫了她一聲：&ldo;楚顏。&rdo;&ldo;……臣妾在。&rdo;她斟酌半天，頭一回用了這個詞。顧祁心裡更是堵得慌，按理說這才是她應該使用的稱呼，可他聽起來卻覺得冷漠生硬，好像兩人之間生生隔了堵牆。他伸出手去，用食指將她的下巴輕輕抬了起來，讓她對上了自己的視線：&ldo;你在怕什麼？&rdo;楚顏斟酌道：&ldo;父親犯了錯，也就是趙家犯了錯，我沒有怕，不過是……&rdo;遲疑了片刻，她說，&ldo;趙家的過錯，本來就該我來承擔，不是麼？&rdo;這句話把顧祁的心都給凍住了。趙家的過錯，本來就該她來承擔，不是麼？是啊，若非如此，她初進宮的那些年，他又怎會遷怒於她，眼睜睜看著她受人欺負？若非如此，趙武逼婚那段日子，他怎會如此惡劣地對待她，甚至逼她婚前失貞，想讓整個皇宮看她的笑話？他一直都在遷怒於她，而她一直在承擔那些原本不該怪罪到她頭上的過錯。顧祁呼吸一窒，險些說不出話來。半晌，他苦笑著鬆開手，慢慢地走到窗邊。他說：&ldo;你還是不信我。&rdo;哪怕他對她說過今後她是她，趙家是趙家，可是在她的潛意識裡，那不過是他隨口說出的話。為君者大抵是更在意這片山河的，又怎會因為小小的兒女私情就完完全全把朝政與後宮分割開來？趙家犯了錯，她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會又一次懲罰她，給她苦頭吃。楚顏沒說話，看著他料峭的背影，心頭確實還是有幾分詫異。換做從前的顧祁，一定會因為這樣的事情大發雷霆，然後把趙青雲犯下的過錯拿來遷怒於她，至少也該擺臉色給她看。可是今時今日，他卻真的踐行承諾，沒有再把她和趙家的一切都畫上等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