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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著的時候怎麼不叫我呢?”“我看你睡覺啊,看你睡得很香我也會很幸福。”“你這樣怎麼會有精神呢?”“我也不想,有時候明明很困很困,可就是睡不著。”寧海喃喃的聲音從我頸間傳來,讓我又收緊了抱著她的胳膊。“明天,我來哄你睡,好不好?”我低下頭,啄了啄她的唇瓣。“嗯。”第二天,我去找了一個朋友,他的爸爸是大學裡的心理學教授,自己也有一家心理診所。聽我說完情況以後,那個頭髮有些花白的心理醫生告訴我,寧海的情況,已經屬於抑鬱症的範疇了。失眠只是其中一種表現,寧海的多疑和敏感也說明了她心理的問題。不過情況還不嚴重,及時糾正和引導一下的話,應該可以好轉,不過要是任其發展,恐怕會越來越嚴重。那個醫生給了我一些資料,告訴我不要太緊張,要有耐心來幫她,還教給我不少方法。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我不可能從容不迫。但是,我必須堅強一點,這件事情上,我依靠不了任何人。我從網上下載所有能夠治療失眠的方法,逐一比較。那些藥物是絕對不可以用的,就在食物上和生活上下功夫。臥室裡的吊燈被我換了柔和的顏色,一些色彩鮮豔的飾品收起來,換了遮光的窗簾。晚飯後,拉著寧海出去散步,引她跑跑跳跳,讓身體有疲累感。睡前,陪她一起洗熱水澡,給她準備溫牛奶。躺下來以後,抱著她聊些輕鬆點的事情,手在她身上有意識的撫觸、輕拍,放鬆她的神經。甚至,在身體允許的時候,纏著她做愛。疲倦可以加速睡眠,也能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她,我很愛她。不會再猶疑不定,我已經沒有任何的理由懷疑,除了寧海,不會再有誰能這樣愛我了。慢慢的,似乎有一些效果。夜裡寧海可以有淺度睡眠了,雖然時間不長,但是她能睡著,在我看來就是莫大的幸福。平時,我儘量不說一些敏感的話題,除了上班和回家,就在寧海身邊待著,陪她做這做那。說實話,很累,但是是心甘情願並且很開心的累。寧海不再上班,我也覺得她還是先把身體養養比較好。我們至少沒有經濟危機,哪怕粗茶淡飯,只要在一起,就是好的。一個週日,早上寧海突然起意想做壽司,我當然依著她。可是家裡沒有紫菜了,我換了衣服,騎車去了超市。轉了幾圈,還順便買了些別的東西。提著東西上樓的時候,就聽到樓道上有女人抽泣的聲音。心裡有些沉悶,轉過樓梯,一抬頭,看見寧海的媽媽和寧心站在門口。寧媽媽明顯蒼老了很多,比起以前保養得很精緻的樣子彷彿老了十幾歲。我無言以對,在慈愛的母親面前,我們怎麼說都是自私的。“樂易。”寧心開口。我勉強笑笑。“媽媽不放心嬌嬌,想來看看她。”我走上去,掏出鑰匙開門。“那就進來吧,小海在家呢。”“我們摁過門鈴了,她不肯給我們開門。”我轉動鑰匙的手頓了一下,還是把門開啟。她們跟著我進來,寧媽媽神色有些急切,我讓她們在沙發上坐下,進廚房去。寧海站在料理臺前面,不動聲色。我走過去,從後面抱住她。“你媽媽來了。”寧海不說話。“出去吧,她們就是來看看你的。”“不去。”“聽話,別這樣。你總不能以後都不回家了,別這樣對媽媽。”寧海手裡的動作不停,眼睛裡卻有水霧蒙上來。“嬌嬌……”寧媽媽的聲音從廚房門口傳過來,我連忙鬆開手,轉過來拉著寧海轉身。寧海不太情願,我還是半強迫她面對了。“出去吧,出去跟媽媽說說話。”我手放在寧海腰上,輕輕的推她。寧海有些猶疑的往前走,靠近的時候,她媽媽伸手想牽她的手,被迅速躲開。有些尷尬,但是寧海並沒有太抗拒。等她們都在沙發上坐好以後,我剛想避開,寧海抓住了我的手。“我不走,在廚房切點水果,嗯?”我拍拍她的手,離開了。等我把廚房裡的事情做完,端了盛水果的盤子出來的時候。她們三個人臉上都掛了濃重的淚痕。我假裝沒看見,把盤子放在茶几上,轉身就想走。“樂易,你坐下來吧。”寧媽媽啞著聲音說。我看看寧海,坐在了她身邊。“嬌嬌氣色好多了,還是虧了你。”我不知道她的下文是什麼,所以不好去回答,只是彎了彎唇角,沉默。“我問過了,這是你朋友的房子,你們不能老住在別人家裡。我們家在雲華小區還有套房子,你們搬過去吧。”我抬起頭,看著寧海的媽媽。她紅著的眼睛和鬢邊的白髮告訴我,這是一個為女兒揉碎了心的母親。誰錯了?誰來回答這個問題?到底誰錯了?我回頭看看寧海,“我聽小海的。她願意過去就搬過去,她不願意的話,我會想辦法的。我們可以租房子。”“我知道你也是真心真意,到了這一步,我們也管不了了。可是物質方面我能幫你們的,希望你們看在我這個年紀還為兒女操勞,就別推辭了。”寧媽媽又有淚滾下來,我盯著面前的地板,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