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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心說到這裡被打斷了,我的手機激烈的響起來。看到是陳湛打的,我馬上往醫院大樓裡面跑。轉過樓道就聽到寧海的聲音,是很激烈的哭叫。我又開始心慌。門口站著兩個人,跟在後面的寧心說了一句,他們就沒有阻攔我。我推開門撲進去。寧海的爸爸來了,站在床尾,鐵青著臉一言不發。寧媽媽想去按住寧海,卻力不從心,陳湛在幫她。寧海揮著手,扭著身體拒絕著她們的靠近。“你們騙我!你們全都騙我!騙子!你們這些騙子!”看見我,寧海停止了掙扎,直直的坐在床上。我也愣著看她。太久了。分別的實在太久了,一種陌生的感覺擋在我們中間。我走過去,伸手抱她在懷裡,她的身體依然僵硬,沒有任何配合的動作。“做夢。”她吐了兩個字。“不是做夢,是我。”“樂易?”“嗯。”“是不是樂易?”“是。”寧海的身體這才慢慢放鬆,手抬起來,圈住我的腰,一點一點收緊。熟悉的感覺籍著這個擁抱開始回來,我小心的擁住她,忘記身邊的一切人和事,彷彿只剩下了懷裡的寧海。她開始抽泣,我沒有勸解,只是輕輕的拍著她,像她以前每次安撫哭泣中的我一樣,用這簡單的肢體語言,給她安心的保證。“回家吧?回家好不好?”寧海仰起臉來看我。我知道她說的是我們以前的家,我無法告訴她那裡已經不是我們的了,只是點點頭,“好,回家。”寧海的手攥住我的衣服,一步都不肯離開。說服她父母的事情是陳湛去做的,寧心也起了些作用。畢竟事實擺在眼前,寧海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聽他們的了。除了答應讓我帶著寧海回去,他們沒有別的選擇。除非,真的不要這個女兒了。當晚我留在觀察室裡了,寧海不回家,我就陪著她。我什麼事都沒提,保持停留在她的視線以內,時不時的衝她笑笑。她實在憔悴的太嚇人了,等回去,不能讓她這樣。第二天下午要走的時候出了點問題,寧海不肯坐陳湛的車,對她似乎怨恨很深。而寧家的人她又一個也不想見,寧心收拾了一個可能裝她一些隨身物品的袋子還是我接過來的。我正在為難,寧海卻打了一個電話。很快來了一輛計程車,司機從車上下來,陽光燦爛的一個年輕男人。個字很高,牙齒非常白,一看就是每天生活的快快樂樂的那種人。看看寧海,又看看她牽著我的手,最後才看我。“呵呵。”很善意的笑容,我卻覺得有點勉強。“還是去?”(我家的城市)寧海點點頭。“這次怎麼不是週日了?提前了啊?”他開啟後備箱,一邊說一邊把我手裡的袋子接過放進去。“這是樂易。”聽到這裡那個男人猛地哆嗦了一下,抬起頭來驚訝的盯著我。“你好。”我點點頭,右手牽著寧海,我沒辦法伸手去握手。“哦——,你好你好。上車吧。”那個男人有些慌亂的開啟車門,我示意陳湛自己先走,又跟寧心道了別,就跟寧海上車了。路上,寧海才慢慢地說:“以前我去看你,都是李曉亮送我的。”“呵。”前座的司機笑了一下,我估計他就是李曉亮,要不是寧心跟我說過墓碑的事情,我還真不知道這個去看我是什麼意思。我親了親寧海的額頭,“乖,以後別做傻事了。”“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是個什麼事兒,以前陪著寧海去那個公墓,我還以為樂易是個男人呢。今天看見活人,呵呵,還真嚇了一跳。”“是麼?謝謝你了,能照顧她。”“沒啥,嘿嘿。”寧海不再說話,靠在我懷裡閉著眼睛,我不知道她是睡了還是累了,只是緊緊握住她的手,傳遞著安定。兩個多小時的路程。我叫李曉亮先去了剋剋家,寧海沒問我,她還是理智的,只是很脆弱,也很虛弱。剛按了門鈴剋剋就把門開啟了,“就知道你們會過來我這兒,都等半天了。”寧海看見剋剋,進門來把臉靠在她肩上。剋剋也紅了眼睛,輕輕勸了幾句。我看看陳湛已經早我們回來了,這個時候站在沙發前面有點侷促。轉過頭,接過李曉亮手裡的袋子,掏錢給他。“謝謝你了,以後來這邊一起吃飯吧。”“沒事沒事,那我先走了。”門被輕輕關上,房間裡一片靜默。過了好一會兒,剋剋清了清嗓子,“樂易,今晚上你和寧海在這兒吧,我跟老大去她那裡。洗刷用品睡衣什麼的都放在客房裡,折騰這兩天,早點休息吧。”說著,招呼了陳湛,一起走了。我放好水,拉著寧海進了浴室。幫她脫完衣服,扶著她躺進浴缸,我背過身,開始解自己的衣服釦子。眼裡,忍不住的淚水開始滑落。寧海身上瘦的幾乎是皮包骨頭,握著她的胳膊的時候似乎一用力就會被折斷。這樣的寧海讓我心如刀絞,我寧願她不愛我,忘記我,也不想她這樣被折磨。我極力壓抑住聲音,只傳出幾聲短促的抽泣,我不能再引得寧海哭了,她承受不來太多激烈的刺激了。脫好衣服,我轉過身去,想往浴缸邊走。寧海驚恐的往後仰過去,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