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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狼狽的回到剋剋家,關上門,我貼著門癱倒在地上。渾身發抖,連心都在抖。那種幾乎要讓人嘔吐的心慌心亂席捲我的心神,剛才的種種一遍又一遍的出現在眼前。闖下彌天大禍一樣讓我想要逃跑,腳卻軟的不聽大腦任何使喚。黑暗中,我的世界彷彿走到了盡頭。很快我就麻木了。因為主人不在而沒有供暖的房間裡冰冷徹骨,我的身體一點點失去溫度,心跳,也隨之放緩了它的頻率。我兩眼發直的坐在地上,睜著眼到了天亮。頭開始疼,很快變的劇烈,太陽穴一突一突的跳。宿醉,少眠,我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在地上躺下來蜷起身體,我連爬到床上去的力氣也沒有了。開門進來的陳湛幾乎踢到我的身上,她嚇了一跳,連忙蹲下來拉我,看我還算清醒。忙把我弄到沙發上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哆哆嗦嗦地說完,陳湛抓起旁邊掛著的一個以前拴apollo的皮圈劈頭蓋臉的抽過來。“樂易你這個混蛋!”呵呵,跟石揚一模一樣的話。我抱住頭,任由那皮帶抽在身上,悶聲哭起來。“你幹得這叫人事兒嗎?整天說的比唱的好聽!你就是這樣愛人家的?你要不要臉啊?”憤怒的打,惡劣的罵,來一點一點跟我心裡的痛碰撞。籍著這些,我得以肆意的哭泣,不是因為陳湛,是因為寧海。巨大的悔意,沒頂而來。一週,整整一週過去,我沒有寧海的任何訊息。那天下樓的時候已經有聽到聲音的鄰居出來看,我不知道這將會給寧海帶來什麼樣難堪的局面。陳湛換了便服到工程學院去,卻什麼也沒有打聽到。元旦。陳湛單位幾個關係比較好的同事一起出去玩,陳湛不放心扔我在家裡,就拉我一起去了。這在當時完全是好意的舉動讓陳湛開始了她將後悔一生的一系列作為。不知道,該怪誰,也許誰都沒有錯,也許,誰都錯了。在飯店門前停車的時候,陳湛下了車並不走,而是盯著不遠處一輛緩緩開走的車看。我詫異,她皺著眉頭說:“剛才咱們下樓我就看到這輛車了,它好像一路跟著咱們過來的。”陳湛這樣的職業敏感經常有,我並沒有在意。“碰巧吧。”現在車已經開走了,陳湛搖搖頭,我們就進去了。那頓飯已經沒有什麼印象,似乎沒有喝酒,只是勉強吃了幾口菜。陳湛看我情緒不高,就說要送我回去。我堅持自己走,她不肯,和我一起從裡面出來。讓我站在酒店門前等一下,就去開車了。這個酒店門口有兩根很粗的大理石柱,兩邊是汽車上下的斜坡,正衝門口有七八級臺階。我站在石柱前的臺階上,安靜的等著陳湛。這時來了一輛車,打了遠燈,燈光很強,看不清車的樣子。手機響了,我掏出來開啟。一個朋友發來的祝福簡訊,一個很有趣的小孩圖片。我低了頭看,還微微笑了下。聽到好像離我很近的引擎聲音的時候有些奇怪的抬頭,卻已經來不及了。一個巨大的車頭迎面而來,我完全不及反應,被它硬生生的抵到身後的大理石柱上時,還是一臉茫然的表情。開車的是石揚,旁邊坐著寧海。隔著擋風玻璃,他們的臉有些失真,我好像看到寧海睜得很大的眼睛。迅速的,我的口裡鼻子裡,有溫熱的東西很洶湧的流淌出來。好像,被一盆涼水從頭澆下,感覺有什麼東西順著我的雙腳流走,很快涼了下來。不痛,真的,沒有痛感,就是周身的涼。很快有暈眩的感覺,錯亂的影像中,駕駛座上似乎換成了陳湛,抵在我身上的巨大車頭退了下去,我的雙腳卻已經不再能支撐身體,軟癱下去滾下臺階,連續的磕碰之後,我的臉似乎觸到了地上的殘雪。意識模糊了,在徹底失去感覺之前,我聽到了一聲尖銳的驚叫,卻已經沒有能力去分辨,那是不是寧海發出的了。老天借石揚之手用最快的速度結結實實的懲罰了我。我不抱怨,這是罪有應得。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要讓寧海成為我的陪綁。從頭至尾她都是一個極為無辜的受害者,可是她所受的煎熬和傷害,超過了我們所有人。懲罰很重,卻並沒有讓我死。石揚開的車是豐田霸道,車的馬力很足,有粗大的保險槓,這樣強烈的擠壓沒有丟命似乎是一種奇蹟。因為節日,那根石柱包裹了漂亮的浮雕彩畫,那是將近一寸厚的一層塑膠泡沫做成的,它保護了我的脊柱,在救命的同時,讓我後半生不至於在輪椅上度過。而我站在臺階上,車往上開的時候被減緩了衝力,並且,在最後的關頭,寧海及時反應過來石揚的意圖,拼盡全力拉上了手剎。因為這些,我沒有死。但是,我被撞斷了九根肋骨,它們穿透了我的腹部和後背,扎傷了我的脾臟和肝臟,大量的失血,讓我的生命懸在一線。事發地離市裡最大的醫院不遠,我被以最快的速度送進了搶救室,然後,在重症監護室昏睡了四天五夜。當我重新睜開眼睛,恢復意識,回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迎接我的,是難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