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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的鋼筆,一手漂亮的碑體行楷,字如其人。你完全聽不到麼?喬曉橋看看這幾個字,又看看語歌,很輕的點了點頭。語歌知道直白的問這些會讓她難過,但是這些問題遲早是要解決的。尤其是她的耳朵,只有瞭解清楚,才能做下一步計劃。可是,曉橋眼中劃過的一絲受傷還是刺到了她,語歌伸出一隻胳膊圈過曉橋的脖子,輕輕吻了吻她的臉頰。曉橋勉強的彎了下嘴角,算是表示自己沒事,指指本子讓語歌繼續。語歌低頭又寫了一句,有沒有去配助聽器?曉橋眨眼,看著語歌,搖了搖頭。語歌本以為她會把整個情況說一下,可是搖頭之後,喬曉橋就不見了動靜,低頭直愣愣的看著語歌手裡的本子,沒有下文。語歌想了想,繼續寫,醫生怎麼說?這句話,喬曉橋就不能用點頭或者搖頭表達了,她先是有點侷促,眼睛晃來晃去的,然後,就伸手想去拿語歌手裡的本子。靳語歌手很快往旁邊一躲,睜大眼睛看著曉橋,其意不言自明:你想幹什麼?喬曉橋的侷促更甚,訕訕的縮回手,偏開目光不敢去跟語歌對視。咽一口口水,才遲疑的慢慢開口,“醫生……醫生說,可能是暫時性的……也,也可能是永久性的……要等等……等等看……”這是什麼屁診斷?靳語歌幾乎有罵人的衝動。喬曉橋說話的聲音刻意壓的很低,每一句話表達前,她都要先想一想。語歌今天一早就在搜尋關於後天失聰的相關資料,她發現喬曉橋雖然表達還沒什麼問題,可是明顯已經開始出現語言障礙。語歌沒追究這個問題,而是順著剛才的話繼續,別人知道麼?“我跟我媽說……說醫生說了,是暫時性的……,別人……都不知道……”靳語歌點頭,合上本子,不再問了。多年的相處,沒人比她更瞭解,喬曉橋不管是那晚的震怒,還是這些日子以來的躲閃,都是因為失聰的恐懼。這樣一個精明強勢習慣了的人,從害怕慢慢到絕望,她所承受的,別人無法想象。語歌在家裡陪了曉橋幾天,公司的事能取消的取消,不能取消的就用電話和網路解決處理。經過上次的風波,董事會藉機進行了一次調整,現在已經很難對靳語歌進行牽制,基本是聽話的時候多了。利用這段時間,先帶著曉橋去了醫院,語歌還是想聽聽專業的說法。直到見到前面給曉橋檢查的醫生語歌才明白,人家跟喬曉橋說的是:每隔三天過來做一次複查,檢查幾次才能判斷損傷程度。而她因為一直聽不見,又不想聽醫生宣佈噩耗,所以乾脆就不再去醫院了。靳語歌氣的想罵她又捨不得,只好耐下情緒,讓曉橋重新做檢查。一整套檢查進行下來,醫生表示不很樂觀,可是也沒說死完全不能恢復,靳語歌很認真的聽完了他的診斷,自己心裡得出結論:這個醫生不靠譜。換一家醫院,把檢查重新做一遍,靳語歌把兩份檢查結果傳給了醫學界的朋友,拜託他們做一個準確的會診。剩下的時間,兩個人就閒在了家裡。曉橋除了睡覺就是看會兒書,靳語歌接幾個電話,收發一下郵件,然後兩個人出門吃點東西,也沒有什麼事做。過了幾天,語歌必須要去公司了,曉橋倒是沒什麼,早上靳語歌走的時候她還在睡覺,吻她的時候醒了一下,語歌出門後,她又繼續睡了。公司裡積了不少事,靳語歌開會、簽字、視察工地,忙了整整一個上午。一早已經吩咐秘書不用訂餐,午休時間一到,她進電梯直下停車場,繞去了萬江。兩葷兩素,一罐粥,再幾碟精緻的小菜。萬江的大廚聽說大老闆親自來要餐,使出渾身解數做的全是拿手菜。精緻的漆器餐盒裝好,語歌滿心喜悅,趕回家喂人。門開了,興沖沖的靳語歌就是一愣。喬曉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直著眼睛發呆。電視關著,書也扔在一邊,曉橋佝僂著背,目光虛空的看著前面,臉上是一片茫然。這幾天以來,她的臉上最多的就是這種不著邊際的茫然。不管在做什麼,她總會在一些間隙裡,這樣茫然的放空。無所事事,不知所措,不到萬不得已不開口說話,和以前的喬曉橋,已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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