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咎眯起眼睛,想起俊秀儒雅的王兄,再看看眼前的這人,倒不知那二公主是否如這人所說的那般絕色,而幸福,幸福是要別人給的麼?那楚天曦呢,楚天曦的幸福要誰來給?若是王兄不死,便能夠太太平平的做個世子。將來,馬上為將還是朝中為相,都是個尊貴的王爺。那身世便長久的瞞下去,而幸福,似乎就不會太遠。楚天曦,不知你若是做了王妃,該是如何的情景呢?眼下來看,前日種種預想的事情似乎都化作了泡影,這暗無天日的天牢裡,連生死都難有定論的時候,楚天曦似乎就成了永遠也觸不到的東西。真就甘心了結於此?還有,那個南宮玉蟾。王兄的死,他似乎難逃干係。覬覦楚天曦?你怎麼敢想?!想到這裡,咎捏緊了拳頭,恨恨的搗在地上。那人也不再說話,二人便靜靜對坐。從牢壁那個補片大小的天窗裡透進來的陽光落在地上,向牢裡的人說明,天光大亮了。牢門的鎖被鏘啷啷開啟,幾個宮裡的侍衛走進來,來到咎的牢門口,“世子爺,皇上有令,請您到永乾殿去。”咎略動動僵硬的身子,看到對面牢裡的人現出了一臉驚異的表情,不禁莞爾。一手撐地從地上站起來,咎走出牢門,站在門口,對著那人說:“你叫什麼名字?”那人抬頭看著咎,過了一會才喃喃的說:“孔任。”咎沒再說話,看了他一眼,轉身去了。朝堂劫永乾殿是東榿皇宮的第二大殿,位列主殿恆元殿和久陽殿之間。除了朝政軍務,東方平一般在此處理一些家宅私務。侍衛官把咎送進前殿,向龍榻上的東方平秉過。東方平擺了一下手,侍衛便退了下去。咎屈膝下拜,雖然脊背上的刑傷一動便是連心的痛,卻並未在面上現出來。“參見皇上,吾皇萬歲。”側臥在龍榻上的東方平雙目輕闔,未曾有所反應。咎只得跪伏在原處,一動不動。略過了一會,東方平自鼻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才把眼睛睜開,看向跪在殿中的咎。卻仍然沒有任何言語。身邊的張禾掃了一眼咎,捧了一個白玉湯盅,近前來,“皇上,這是御膳房今兒早上送來的燕窩羹。”東方平略抬抬身子,伸手過去揭了盅蓋,拿起調羹,就著張禾手裡吃了兩口,便擱回盅裡去。接過張禾捧來的漱盂漱了口,重又在榻上臥下。“今兒這湯做得倒好,端過去給世子嚐嚐。”“是。”張禾未見任何表情,把東方平吃過的燕窩原封不動的端到咎面前來。“世子爺請用。”咎伏在那裡,略側一側頭,遲疑一下,才試探開口:“臣不敢。”“呵!”龍榻上的東方平一聲冷笑,“你還有不敢的事情麼?莫不是嫌朕腌臢吧?”此言一出,咎知已不好再多辭。直起身,依舊跪著,從張禾手裡的湯盅裡拿起調羹,舀了兩勺送入口中。“皇侄覺得如何?”“甜糯鮮香,清潤適口。”“這是耆羅島獨有的一種燕窩,極是罕有。御膳房用了宮裡的秘方特製而成。平日裡,也只有朕能吃得上的。”東方平把話說得很是平淡,彷彿一個正與晚輩閒聊的慈祥長者,而咎卻感覺到了越來越重的寒意。“皇侄覺得好,以後不妨常吃來看。雖說侄兒年輕,可這補身的東西,吃些總是有好處的。”“宮裡的東西,咎無福消受。還是皇伯多進些,把身子調養好。”咎知道東方平話裡的隱意,答的極有分寸。“呵呵,那就常來宮裡麼,像今日這般,不就嚐到了?我這皇宮裡還有好些個奇巧珍貴的玩意兒,侄兒沒事只管來。”“皇上偏愛,咎實不敢當。”“偏愛?你嘴上雖如此說,心裡對朕恐怕已經恨入骨髓了。”“臣從未有此心。”咎雖心下知情不好,卻也並未慌亂,神色很是從容。“看皇侄這一身狼狽,朕很是於心不忍啊。”東方平輕巧的轉了個話頭。咎微皺一下眉頭,未再答言。而此時,恆元殿前等著上朝的文武百官已經侯了許久。分別立於文臣武將之首的齊王和竇元帥正在疑惑,卻見殿後跑出了一個小內侍,匆匆跑至二人身畔,壓低聲音道:“皇上一早讓侍衛帶了世子爺往永乾殿去了。”說完,急急忙忙跑開。東方泰心裡一沉,竇毅臉上也見沉鬱。二人略一商量,便安排百官原地等候,自繞過恆元殿,直往永乾殿來。臨走時,竇毅遲疑再三,還是叫過竇興榮來吩咐道:“帶你幾個御林軍,到永乾殿外守著,若是皇上宣侍衛,就擋住莫讓入殿。我和你姐夫盡力轉圜,今日一定要保得咎兒性命。可記下了?”“記下了。”竇興榮沉聲應道。“若是實在攔擋不住,你親自入殿,表面上聽皇上吩咐,押走咎兒。出了宮門,帶上人馬,護他遠走高飛,待我們勸得皇上回心轉意,你們再回帝都。”“爹爹放心,孩兒明白。一定保護咎兒。”竇毅拍拍兒子肩膀,轉身與東方泰匆匆去了。“皇侄,你要朕該拿你如何是好?”東方平轉轉脖子,語氣似是相問,又似是自語。咎飛快的抬眼掃過東方平,知道最好的反應莫過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