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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不敢!”黑魈聽見咎如此說,心裡一時慌亂。“屬下——”話,難以出口,卻不得不出口。“屬下,聽從——皇上吩咐!”“黑魈,只記得:在,亦不在。”咎閉上眼睛,好似鬆了一口氣,又像進入了更加痛苦的深淵。中秋夜,朝中百官按照往年舊例攜家眷進宮與皇室共賀。東方咎的身邊,依然是長公主東方琳琅,倒是新入宮的四妃隔的遠了。姐弟頻頻舉杯與百官敬酒,言語對望間也別有一番親暱地意味。雖然新妃入宮那夜的事情誰都未曾再提起,可是東方咎絲毫未減出入未明宮次數的態度讓琳琅不僅鬆了一口氣,而且隱隱有了更多期待在心裡。今夜的東方咎似乎興致極好,神色輕鬆的與諸臣相談,時不時有笑聲傳出,一改連日的沉鬱。雖然王其勳等老臣對於皇上和長公主的曖昧關係依然有所介懷。可看見咎難得的笑顏,也就不好再去澆冷水。整個宮宴下來,基本算是君臣盡歡了。散了酒席,長公主與四妃各自先行回了自己的寢宮,咎留在前殿與百官一一送別。直到最後一位大臣的馬車緩緩駛出皇宮,才長長吐了一口氣。叫過小路子,吩咐道:“去未明宮。”“是。”小路子已然學乖了,不再對皇上夜裡的去向多言,這也本不該是他操心的事情。而咎的眼中,看著緩緩合起的宮門,漸漸升起了一股決絕的神色。定下神,轉身甩袖邁向了通往未明宮的官道。回宮的長公主正抿了一口宮女送上的茶,略作安神,外面便傳咎到了。琳琅唇邊漾起一個舒心的笑容,起身迎了出去。“皇姊這就要歇了?”咎興致勃勃地邁了進來,“這麼好的月色,辜負了豈不可惜?”“鬧了一夜,咎兒不嫌累麼?”琳琅笑著接過咎手裡的薄紗披風,“這夜涼了,怎的也不穿上?”“才飲了酒,心頭熱著,披了那個出汗,反倒容易受涼。”咎解釋著,又道:“宮宴雖罷,家宴還未擺。皇姊不許歇,還要陪咎賞月呢。”“呵呵,”琳琅又笑,飲過酒的嬌顏紅著,別添一絲嫵媚,“咎兒今夜怎有這樣好興致?”“這八月中元夜,自然該人月兩團圓才是!做什麼苦一張臉,朕今夜要一醉方休!”說著,連聲催著小路子,“趕緊再擺一席來,我與皇姊好好兒的飲一杯!”轉過頭,目光放在琳琅身上,裡面似乎有些複雜的東西。琳琅欣喜於她的熱情,並未有深究。擺上來的桌面並不大,咎和琳琅相對而坐,幾樣兒精緻的菜餚排列,都是素日裡琳琅愛吃的菜色。咎持了一把琺琅銀鏨壺,給琳琅和自己的酒杯裡斟了酒。端起來,對著長姊道:“今日這花好月圓下,頭一道酒,咎謝皇姊一力扶持,若不是當日皇姊凜然大義,咎早做了亂刀下的亡鬼,哪有命留到今日做君王。”說完,一飲而盡。琳琅淡淡笑了,也將手裡的酒飲幹,咎執壺便又滿斟了來。“二道酒,敬皇姊盡心相護。咎在這世間已經沒了至親,唯餘皇姊。而這東榿後宮裡,能跟咎貼心的,也只剩了皇姊了。”第二杯又盡。“第三道,咎替了東方一族,多謝皇姊的深情厚義!”三杯過後,東方咎眼中,隱約見淚,卻仍努力掛了唇邊的笑。琳琅陪她飲盡三杯,心中疑惑,不免見問:“咎兒今日這是怎麼了?”“呵,良辰美景下,有感而發而已,皇姊別多想了。”說著,一筷子醉魚送到了琳琅碗中。琳琅見她如此,只當她酒飲的多了,也就不再多心,只隨她說了些隨常言語。不知不覺間,送上來的一罈子陳釀已經見了底,咎眼中迷離,叫過人來收拾了殘席,便把人都打發出去了。牽過琳琅的手,搖晃著來至內室窗前,“皇姊瞧,好亮的月色!”琳琅飲沉了酒,又被咎緊緊攥住手,只覺心頭如一隻小兔亂撞,突突的跳得厲害。“咎兒,去你那邊歇了吧,今日酒有些沉了。”“皇姊要趕咎走了麼?”咎的聲音低啞,惑亂了琳琅的心神。“我……”未及她有下文,咎的氣息已經撲面而來,那柔軟的薄唇噙了她的櫻瓣,阻住了下面將要出口的話。唇齒輾轉間,琳琅已經完全失了心智,滿面緋紅,手腳痠軟,任憑咎擁著她自窗前往床榻的方向移動。口中傳來一股奇特的麝蘭香,愈加讓人迷醉,琳琅只覺眼前是咎的笑容,鼻息間是咎的味道,她攬在自己腰間的手傳來異常的熱度,讓整個身體都幾乎要燒起來。“咎兒……咎兒……”琳琅呢喃間,二人腳步交疊著來至床榻前邊。低下頭偎在咎的懷中,任憑她的吻細碎的落在她的耳邊、頸上,腦中有了恍惚的感覺,眼前彷彿一片殷紅的強光,手軟到抓不住她的胳膊。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天地只剩下一個東方咎。幾個旋轉後,人影交錯間,琳琅落進一個懷抱,與他相擁著跌進柔軟的床榻間……燈光熄滅的一瞬,東方咎自視窗躍出,騰空而下。低頭站在院中的一株桂花樹前,細小的白花開著,有濃郁的桂香,伴著天上的圓月,果然是仙家一般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