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咎的唇齒間有她剛才含著的丁香的味道,混合酒的醇香,讓琳琅沉醉。藉著酒意,她的情感愈發熾烈,好似埋藏已久的火種有了燃燒的條件,便是縱情的決絕,哪怕最後只剩焚後的餘燼,也不捨這一刻的濃情。一直一直以來,東方琳琅從不敢輕易露出心思。這樣不合常理有違人倫的事情讓她覺得惶惑,然而情事從來不講道理,它不會因為不應該便不存在和不發生。東方咎的溫和依戀讓她生了別樣的心思出來,這是連她自己都始料未及的事情。年幼時候,她與東方哲一左一右牽了咎的手,在這偌大的皇宮裡奔跑戲耍。雖然齊王妃從不讓咎留在宮裡過夜,卻依然允許他們姐弟一處相伴。咎不似哲太子一般緘默沉鬱,一口一個“姐姐”叫著,那皇室裡少見的溫暖親情讓琳琅每每對這年幼的堂弟生了親密的感覺出來。父皇疑忌齊王父子,琳琅的心裡暗暗不平,可也難說什麼,漸漸成年的咎來宮裡的次數慢慢少些,後來更是遠赴邊塞。琳琅心裡的牽掛隱隱約約,卻從來不能對人說。姐弟的身份阻住了琳琅,她無法將這日漸濃烈的感覺訴出,只能壓回心底。而向來細膩的東方咎卻好似並未察覺出什麼,她的溫柔體貼似乎永遠是對於姐姐的依戀,而且竟然還要琳琅幫她選妃。多麼可笑。琳琅看著王丞相送來的那些名折,心底的酸澀懊惱無可抑止的翻騰上來,讓她難以忍受又不得不忍受。今夜從宮宴開始,她便一直有一股無名的煩躁,看著咎一樣疲憊無奈的笑容,甚至有了深深的悔意。若她出言攔阻,或許,還能夠再拖上些時日的吧?可是那又如何呢,早晚的事情。而現在,咎拋卻那幾個如花似玉的新妃,卻偏偏在她這裡深醉,琳琅無論如何再難以偽裝維持長姊的矜持,不如,就此沉淪一次吧。琳琅已經整個靠在了咎的身上,手箍緊了她的頸,唇在她的唇上肆虐。她享受的閉著眼睛,將長久以來壓抑的□釋放的淋漓盡致。咎的身上是她渴望的味道,手上的觸感是那麼柔和細膩,這讓她欲罷不能,那些繁縟的禮義道德完全拋諸腦後,只想貼近些再貼近些。而此刻的東方咎,睜開的眼睛裡既沒有情迷也不見混沌,平息最初的驚愕後,一個陰暗卻清晰的念頭浮進她的腦子,一點點變得強烈。她的失神並非因為琳琅的熱情,而是,別有深意。在琳琅再有下一步動作之前,咎緩過了狀態,不再僵硬木然,逐漸有了回應。而她的吻卻不似琳琅的生澀急迫,而是細緻綿長,手環住長姊柔軟的腰身,慢慢的把她的熱烈減緩下來,逐漸變作溫柔的若即若離的親暱……不著痕跡的避開琳琅的吻,咎把頭埋進皇姊的懷中,喃喃幾聲,極是睏乏的閉上了眼睛。而平緩了激情的東方琳琅,無比喜悅的擁緊了回應過她熱情的人,享受著不曾奢望過的幸福。納妃之夜依然留宿長公主的未明宮,咎的所作所為讓所有的朝臣倒吸了一口涼氣。她自己似乎並不以此為忤,反而不動聲色的照舊上她的朝,批她的奏摺。妃也納了,各宮也有了人,王丞相已經再沒有了勸誡的藉口。皇上喜歡睡在哪裡那是他的自由,你總不能把閒事管到皇上的後宮裡去吧?這日南書房裡,咎把小路子送上來的茶細細的品過之後,看了看恭順的立在一旁的貼身內侍,開口道:“小路子,你幾歲開始在我身邊的。”“回萬歲,六歲就跟著您了。”“在齊王府的時候,你可曾清楚外面的事情?”“餘暇時倒也能四處轉轉,皇上去盧興堡那幾年,小路子閒了常隨林總管出府的。”咎點點頭,“那麼,市井間的事情,你是清楚的了?”“不知萬歲要問哪些?”小路子疑惑。“不是要問什麼,朕要你出宮去給朕弄些東西來。”把蓋碗放在案上,咎說得很是平淡。“皇上想要的東西,交待下邊去辦就是了,誰敢說個不字呢?”咎撇一下嘴角,“那麼容易的話,朕就不必跟你說了。”“是,是!皇上儘管吩咐,小路子一定盡心竭力去辦。”“你去給朕弄幾本書來。”“書?”小路子一時摸不著頭腦,“哪裡的書有咱們宮裡的藏書樓多呀?”“朕要藏書樓沒有的。”“什麼書咱們沒有呢?”“咳!”咎把手握個空拳,抵在嘴上咳了一聲,“就是,那些個,雜史逸聞什麼的。”咎的話說的頗是斟酌。“啊?”小路子迷惑的看著咎,依舊沒明白她的意思,等看到咎的臉色有些尷尬的時候,才突然明白過來。“啊啊——小路子知道了!皇上是要——”表情竟有些促狹,“知道了就趕緊去弄吧,朕在藏書樓等著你。”咎說完便站起身來。“誒誒,好嘞!”小路子忙不迭點頭,“萬歲爺誒!您可終於要開竅了啊!那四宮娘娘自打進了宮,跟玻璃花瓶一樣供在那兒,咋也說不過去啊!小路子這就去給您弄去!”說完,一溜煙跑出去了。當他扛了一個包滿了咎要的東西的包袱匆匆跑回宮來的時候,迎面撞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