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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要正式些。百官皆入宮慶賀,幾位皇妃的本家更是看得無比鄭重。正逢東方平駕崩的年喪剛過,禁錮了整整一年的百姓正好藉此放鬆一下心懷,整個帝都為此張燈結綵,廟會、戲臺,晚間燃煙花、掛明燈,說不盡的熱鬧非凡。偏偏這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時候,不見了他們少年天子的影子。東方咎躲到了後宮蒼鶖山半山的一個石洞裡。這裡是東榿皇宮夏日儲冰之所,常年寒凍。咎仰躺在一塊如床榻一般巨大的冰塊之上,嘴裡叼著那個泥哨的尾巴,有一下沒一下的吹著。大紅繡金的吉服鋪在半透明的冰塊上,格外鮮亮奪目。剛才的宴席上,明明極度的厭煩之下,還要強顏歡笑的滋味確實不好。酒入愁腸,為何總會看見不想看見的影子?閉上眼睛,迷糊中,那一身嫁衣的人分明化作楚天曦,如皎月般的容顏,秋水樣的深眸,唇邊的一縷帶著清冷氣息的笑意,縈繞心頭三年,如何輕易淡去?轉眼間,卻是長劍劈面刺來,東方咎猛然自冰上坐起,這寒凍裡,額上竟然有冷汗落下。匆忙自冰床上翻身而下,疾步跑出洞來。咎立在蒼鶖山半山之上,微喘著氣,喉間是乾涸的疼痛。俯視整個燈火通明,來往人潮不絕的皇宮。那繁華景色刺疼了眼,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至尊之位,現在竟是如此諷刺,這滿目的喧鬧裡,尋不到一個想要的人,萬民俯首下,卻是無人處的不盡孤獨。抬頭望向天際,月色映入咎的眼眸,寂然無聲而對。而同一掛玉輪之下,千里之外的楚宮,天曦自楚皇宮裡出來,站在階前等著靈兒捧上的夜衣。明亮月色拉長的身影,讓她無意識的也仰起了頭。不該想起那個人的。可是,不該想起便可以不想起麼?若真是如此容易,卻為何,七公主的臉上,已經許久沒有了笑容。時間淡去了凜冽的鋒芒,也許,一樣會淡去相思。未來會有多少次在月下仰望,會有多少次記起不該記起的人,多少次被擾亂該有的平靜,不可知。夜涼依舊如水,風掠過天曦的裙角,吹不散濃濃的愁思。東方琳琅正在宮宴上與百官們共賀,突然一個宮女急匆匆跑來,附在她耳邊匆匆說了幾句。琳琅臉色一僵,隨即,便尋了一個藉口出來,匆匆往未明宮而來。咎吃沉了酒,已經在外面吐了幾次,留守屋子的宮女們早已收拾妥當,服侍她漱口淨面過,含了丁香薄片清口。現在靠在琳琅臥房的貴妃椅上,喉間時時溢位沉澀的嘆息。琳琅進房來,看見她如此形狀,一時竟是說不出的滋味在心頭。掀開香爐的蓋子,焚了一把百合香進去。琳琅吩咐宮女送了一條浸了水的毛巾進來,便把所有人都支出去了。過去坐在咎的身邊,細細擦拭她漲紅的面頰。墨畫一般細直的長眉卻緊緊蹙起,睫毛輕輕抖動,在眼底投下一片輕淡的陰影,讓人忍不住替她心揪。琳琅突然停了動作,凝神間,伸出細長的手指,半試探著輕輕觸上了咎潤澤微啟的薄唇。咎抿了一下唇角,卻依舊沒有睜眼,也沒有避開的動作,琳琅的指尖停一下,沿著她的唇沿走過,慢慢的順著鬢側向上,整個掌心便貼在了咎的臉頰上。彷彿貪戀這肌膚相觸地感覺,咎往琳琅的手裡偏了偏頭,似乎在索取更多的溫柔。琳琅失神的望著她,屏住呼吸,慢慢的湊近了咎的面容。雙唇相觸的瞬間,溫熱的氣息輕拂,東方咎感覺到唇間貼來的柔軟,忍不住的輕抖,睜開眼,卻是琳琅細膩白淨的臉頰和小巧柔嫩的耳廓。看不到她的眼睛,不知這溫柔源何而來。咎僵直著身體,不動不語。琳琅覺出了咎的緊張,卻不見她閃避的動作。另一隻手便也抬上來,徑直環過咎的脖頸,整個身體傾向咎的懷裡,臉上泛起紅潮,吻也變得熱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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