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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朝臣使節,免不了是些金銀玉石,翡翠瑪瑙的東西。咎伸手挑了些還可入眼的,派人送去未明宮幾件,說明了是給小皇子頑的。別的就都給了雲曦宮。下剩一些華而不實的俗氣東西,皆賞了四妃和宮人了。下午奶孃抱了東方恕過來磕頭,咎看琳琅並未一起過來,忙叫把孩兒抱給了她。伸手接在懷裡,仔細的看他細嫩的小臉兒寬寬的額頭,心裡真是喜歡的。忍不住湊過去親親他肉嘟嘟的臉頰。奶孃看她高興,很解眼色的道:“皇子聰明得很呢!緣皇上的福,別看年紀小,明白好些事的,問些尋常話都能答了。”“噢?”咎一聽愈發高興,就真的慢慢問他些事情,果真能答上一二的,口齒也清楚。咎一時喜的不知怎麼疼才好,東方氏總算後繼有人了。連聲的叫打賞奶孃和跟著的人。又解了身上的一塊碧玉玦,親自給東方恕拴在小小的綢衣帶上。囑咐奶孃好生帶了,這才戀戀不捨的看著抱走了。晚上與各蕃使節布席,累了一天的咎就有些淡淡的。見她興致不高,賓客們也就不多喧鬧,早早散了。咎便懶洋洋回雲曦宮來。一進門,就看見天曦換了襲淡紫色的衣裙,釵環齊整別緻,臉上的妝容也添了顏色。一時滿心的歡喜,一天的疲累也不見了。打發走了侍從,咎在內室裡扯了天曦不依不饒,“今天是我生辰誒,不能就這麼著了,多久才能有一個整歲呢……”天曦端著一碗晶瑩碧潤的小湯圓,拿調羹舀了一個放進她嘴裡,笑著問道:“那還要怎樣啊?”咎嚼著湯圓,瞪起眼睛點點頭,“好吃誒……御膳房送來的?”天曦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等她嚥下去,又舀了一個給她,“我們楚國過生辰都要吃碗湯圓,取意萬事團圓,我讓香籌去廚房討的。”“嗯嗯……”咎點頭應著,“啊——”張口還要,天曦再給她一個,“不能多吃了,夜裡吃多黏米要積食的,好吃的話明早還有。可吃了面了?”“中午吃了。”“那就好了,也長壽,也團圓了呢。”天曦說著要收碗。“再吃一個。”“不給了。”“最後一個……”咎苦著臉要。“吶,最後一個啊。”天曦又給了一個,便把碗收了。咎跟著她轉來轉去,“不行不行,一碗湯圓就想把朕打發了。”從後面攔腰抱住天曦,東方咎全然沒有了白日裡君臨天下的樣子,倒跟兩歲的東方恕差不了多少了。“那皇上想怎麼樣呢?”天曦笑著回過頭來靠在她身上,“今晚月色這麼好,不如叫小路子送一罈‘百里香’過來,你陪我把酒當歌如何啊?”東方咎自三年前從楚都回來就開始嗜酒,常常小醉一場的。天曦把眼珠翻上去轉了轉,滿臉的無奈。“你什麼時候變酒鬼了?半夜三更喝得什麼酒?快去梳洗罷,只顧磨蹭。”咎只噘嘴了一忽兒,即又歡天喜地。“好吧好吧,侍寢也算是賀生辰的一種了,莫不是也是你們楚人的風俗吧?”天曦臉色僵了一下,隨即又恢復如常。咎只顧忙她自己的,並未留意。梳洗完,脫去皇袍,只穿了中衣,高高捲了袖口,手腳並用爬上床去。坐在帳子裡笑得滿臉花開。天曦不去看她,把一干瑣事都收拾妥當了,才脫去衫裙。坐在床沿上剛把帷簾放下,就被咎攬了過去。輕輕推開她,天曦伸手把床角懸著的一方玄色絲帕揭下,幽暗的帳子裡即刻明亮起來。這是咎吞併中楚以後唯一帶回來的一件東西,楚地的特產——夜明珠。這一顆算是極品,鵝卵大小,黑夜裡足能照亮整間大殿的。咎讓匠人鑲在了她和天曦的床榻上。絲帕子覆上便不見亮色,不晃她睡覺。一揭下來便裡外通明,省了夜裡燈燭的麻煩。此刻明亮的光色照了她細膩溫潤的膚色,雙目晶亮,唇角輕揚,整個人不見一絲雜質的純淨。天曦柔柔看了片刻,便伸手去解她中衣的帶子。“呵呵……”東方咎不懷好意的笑著,一副促狹的樣子。分開她衣襟,又去解下了肚兜,天曦卻並不再有動作。稍稍側轉身,在褥下取了一條汗巾四疊而成的布包,揭開,兩條鮮亮的肚兜便擺在眼前了。一杏黃一水綠,杏黃繡的是一叢香蘭,水綠的則是白鶴立松。針腳細密,繡工很是精緻。天曦細白的玉指提了一條起來,環過咎的脖子給她繫著。“顏色花樣都輕浮豔俗些,活計也粗。可是呢,成日裡龍騰虎躍的厚硬服色慣了,再沒染些閨閣氣的。好在是穿在裡面,也不會叫人看見了。我手拙,做出來的東西你若嫌了,我也沒法子。”說著繫好了,後仰著看了看,伸手點了咎的鼻尖一下,“不許嫌。”巧笑嫣然,佼佼生情。咎卻不見了狎意,愣住了。涼滑的絲綢貼在身上,舒適愜意。又想起她的生母齊王怡側妃臨終前,拼著一口氣給她繡好了兩條肚兜的,卻依然莫不擔心的說怕是以後咎再也穿不上新的了。無人知她本來的身份,又從不穿那些市面上的東西。孃親繡的早有些乏了,繩帶也磨得粗糙,一向在衣飾上講究的咎並非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