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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麼?”“那朕把她收了妃如何?接進宮去,以後就和楚妃一處伴了,天天見著呢。”天曦一聽臉色就有些不自在了,捏了咎的鼻尖輕輕晃晃,難得露出一絲嬌氣來,“不許褻瀆人家。”咎這才睜開眼,抓住她的手腕,半真半假的正色道:“什麼褻瀆?我東榿後宮裡的人哪個不是尊貴的,再說鴻雪本來就是要跟我東方家聯姻,朕收了誰也說不得二話。”咎平日雖也淘氣,但是不常開些玩笑的。天曦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就當了真,斂了笑容呆怔一下,低下頭不肯說話了。忍著笑聳聳鼻翼,“鴻雪這屋子裡酸唧唧的什麼味兒呢?”看見天曦漲紅了臉,咎伸手繞過她的背往裡一帶,暖玉溫香就整個落進懷裡了。攏住佳人的細腰,臉上的笑意更濃,“剛才是誰說人家是難得的好人物兒呢?怎麼轉眼就不樂意了?嗯?”二人耳鬢廝磨日子久了,自有小夫妻的默契在,天曦看出她是打趣,才又放開了臉色。卻也不再多說了,老實的偎在咎的肩口,隨著縈繞鼻息間的鬱桂香氣,漸漸沉進睡鄉里去。東方咎輕拍她幾下,也閉上了眼睛。唇角依舊留了淡淡笑意,屋中便又重歸了靜謐。而不遠處的西門鴻雪,靜靜立在亭子裡,看著侍從們在梅樹下的歡笑,不知在想著些什麼。連風吹起樹上飄落的雪花粘在身上,也未曾顧得去拂上一下。上元燈落過幾場雪之後,很快就到了年下。朝中宮裡照舊忙碌起來,咎身為一國之君,免不了一些大事小事應付。疲憊之餘,也添了念頭。無論是年夜裡的祭禮,還是新春的迎賀,依舊是她獨坐尊位。一些時候,就顯得單弱不合理法。並且一些內宮之禮根本就沒法施行。朝臣們和她自己都看著不成體統,覺得是時候立一個皇后了。咎已然成年,後位沒理由一直虛待。正宮有了人,有些場合下,也好與她共同持禮。不過,早先對她立妃一事很是急切的丞相王其勳這次卻緘了口。老相心裡很清楚,立後的條件,除了本人的容貌品性,家族勢力強弱,最重要的,還是子嗣的沿襲。而現在咎的後宮裡,卻只長公主有一個皇子,其餘各宮娘娘都未見佳音。而皇帝自中楚回來就專寵的楚妃又是異族人,這二人都絕非立後的好人選。王其勳思前想後,覺得此時尚且不宜提立後之事。東方咎雖然從諫如流,但在自身的一些事情上,還是很有主見,並不輕易聽從別人擺佈。一旦她決定要立長公主或者楚妃,造成的麻煩只會比眼前更加嚴重。思忖著因為這兩三年間咎一直在外帶兵打仗,才讓子息不旺。如今她回了宮,不如靜觀其變。等其他妃子有子嗣誕下,或者咎得了新歡,再言封后的事情,似乎更順利些。這樣一來,咎自己也不好主動把這件事拿到朝堂上說,就思慮著叫孔任幫忙。還未及行動,這日在南書房,咎正拿著硃筆批摺子,傳令官一陣風一樣跑了進來,撲通跪在地上,氣喘吁吁的說:“啟稟皇上!雲……雲曦宮才……才將走了水!”“什麼?!”咎猛地抬起頭,從龍案前邊站了起來。“回……回皇上,已經,已經滅下去了,可是……損了幾間屋子。”“天曦呢?”“楚妃娘娘安然無恙。”咎二話不說,繞過案子就往外走,連小路子急忙捧上的鶴氅也顧不得披了。到了雲曦宮,咎一步邁了進去,因為走得急了,口裡呼呼喘出白氣。卻看見整個院子裡聚滿了人。看見他進來,都紛紛跪地行禮。咎皺著眉頭掃了一圈,看見東廂的幾間房子都燒損了,瓦簷和廊柱也燻得烏黑。地上溼淋淋的一片水跡,整個院子裡很是狼藉。楚天曦遠遠跪在正堂門口,也不抬頭。東方琳琅、藺妃、宛妃等人都來了,加上跟著的人,看起來更是繁亂。咎鬆了一口氣,可是依舊不曾舒眉,“行了,你們都起來吧。這是怎麼回事?”未及別人反應,朱蓮搶前一步開口,“皇上,是楚妃娘娘在院子燒紙,把桐樹引著了,才——”“住嘴!”話未完,小路子連忙喝住,“好大的膽子!長公主和各宮娘娘都在這呢!怎麼輪得上你一個奴才說話!”他和朱蓮當初都在齊王府當差,是自幼貼身服侍咎的。很清楚她一些不識好歹的毛病。當著眾人的面給楚妃娘娘難堪,咎發起怒來,後果難料。朱蓮這才識相的閉了嘴。天曦卻主動開口了,“朱蓮說的是實情。是我大意,請皇上責罰。”咎看著她,眼睛裡全是疑惑。“許是楚妃娘娘要祭什麼人呢?又或者人家楚地年下的風俗本是如此,皇上大人大量,哪會為這些事動氣的。”藺妃不鹹不淡的開了口,語氣輕飄。天曦不說話,依舊低著頭。咎略略思索了下,似是想起什麼來,卻又不好說的樣子。還在踟躕著,琳琅卻道:“冬日裡風大,這後宮又是依山而建,林子木頭的多。燈燭還是小心些,若是引著了什麼不是玩的。”“長公主教訓的是,我再不敢了。”天曦輕輕應著,很是認罪的態度。“叫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