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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皇伯一夜之間革去我全部官職。我才明白,之前他所有的作為,皆是因為對雲柔舊情不忘,嫌我慢待了雲柔。”“爹對母親問心無愧的,連孩兒都知道。”“再後來,你娘也去了,我這齊王府,便是這樣死氣沉沉了。”咎低了頭,手指撫過桌沿,不再說話。他依稀記得幼年時的一些情景,而如今,卻該是離開庇護,靠他為齊王府撐起片天的時候了。東方泰的嘆息,幽遠沉澀,不能保護著這年幼的、唯一的世子,讓他曾經縱橫沙場的英雄豪情喪失殆盡。咎看著老父的眼睛,似是有話要說。莫為孩兒擔憂吧,我已經擔得起這些重量了。終究,沒說出些什麼來。本就死氣沉沉的齊王府,因為即將送走的小主人,更加沉鬱。跟在東方泰身邊幾十年的林總管帶著幾個嬤嬤和內侍,逐一打點齊備了世子的行裝,便一聲不響的伴在齊王身側。若說宦官無情?這林公公頭上已然花白的頭髮和他落在東方咎身上總是擔憂多過漠然的眼神卻讓年幼的咎看不明白。而這林公公,是知曉他秘密的人呢。起營的日子,十里長亭。五萬人馬陣列齊整,隊隊排開。將士們明盔亮甲,銳矛堅盾,雄赳赳氣昂昂的迎著獵獵戰旗。竇元帥立於軍前馬上,面目威嚴的掃視他親自訓練出來的這些鐵甲雄兵。雪髯與皂袍輝映,襯托凜然不容侵犯的神色。而帝輦之後,是前來送行的一隊車馬。一匹垂鬃甩尾的赤馬上,端坐著新封的齊王小世子,致遠侯東方咎。已經不再是常日裡的錦袍,上下換上了侯爺的官服。束髮的三叉紫金琉璃冠,墨綠繡金麒麟戰將袍,腰間一條嵌珠玲瓏獅蠻帶,腳下蹬了重漆粉底的牛皮戰靴。細白的面容上,便多了幾分英色,加上天生的皇家貴氣,竟把一邊白馬上的哲太子襯了幾分下去。翻身下馬,咎幾步來到東方平面前。“參見皇上。”“嗯,咎兒,此去定要記住你說過的話。我東榿未來興盛,且看你的武藝能否精進了。”“臣一定竭盡全力,不讓皇上失望。”“好!”東方平說著,轉頭看看一旁的齊王。“皇弟,看咎兒今日的雄心壯志,等他歷練歸來之日,我們再來給他接風,如何啊?”“盼他不負眾望,且等那一天吧。”咎望向齊王,父子間傳遞了溫暖安定的目光後,長吐了一口氣,對著皇帝一拱手,“皇上,時辰到了。臣該上路了。”說著跪下去“就此拜別。”“嗯,去吧。一路順風,我的侄兒。”“謝皇上。”“父皇。”哲太子突然開口,“我想再送咎兒一程。”東方平瞧了瞧自己的兒子。太子的神色平常,低首順目,似乎只是等待一個為幼弟送行這樣平常請求的允諾。“嗯,也好,去吧。”號角鳴響,此次帶兵的胡將軍從竇元帥手裡接過令旗,迎風一展,五萬人馬逐一上路,開始奔赴北疆盧興堡而去。大部的前方,哲太子與東方咎並騎而行。“咎兒,且忍耐些時日。多則三載,少則一年,我便要父皇召你回來。”“王兄不用記掛,咎兒自會妥當。別忘記我們的誓言,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們還要——一統天下!”咎的目光,望著太子閃閃爍爍。雪山獵“咎兒,”哲太子稍停,似是想了一想,猶豫著開口,“到了盧興堡,只管跟著胡將軍,讀兵書,習陣法。切莫——切莫拉營結黨。父皇派人過去了。”咎聽了,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微微笑了下,“王兄覺得,我會做那些事麼?”“父皇如此相逼,咎兒縱是如何,也不為過。”“王兄,咎不是那等人。不管如何,我畢竟也是姓東方的。”“王兄信你。”哲太子側過身,鄭重道。咎便笑起來,轉頭看看後面的威武雄兵。風吹起他的袍角,單薄的身子卻是堅毅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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