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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你看——”咎用手裡的馬鞭往後指,哲太子順著他的手看過去。“我們東榿有這等兵力,有王兄為儲君。我東方咎除了浴血沙場,還做什麼多想呢?”哲太子長舒一口氣,換上了輕鬆的笑容。“那麼,咎兒,王兄不再遠送了。我在帝都,等你歸來。”咎在馬上拱了拱手,不再多說。一帶韁繩,□的駿馬揚聲嘶鳴,順了大路,奮蹄而去。一路無多事。一個月後,五萬軍馬如期到達盧興堡。邊塞景緻果然與帝都的繁華大不相同。盧興堡地處東榿最北域,以雪麓山為界,與北辰國接壤。山上終年積雪不化,從山頂往下皆是岩石沙礫地質,寸草不生。烈寒的北風一年裡足能吹上九個月,把盧興堡周圍百里都吹作了不毛之地。剛近北疆地域咎便裹上了大毛的鶴氅,繞領的一圈雪白的狐毛把一張玉面襯的越發矜貴。讓見慣了粗漢蠻夫的盧興堡民眾都驚了一次眼,以為真是天人臨凡。胡惟遠與原駐兵的張啟昌將軍交接完畢,住進守備府。城中一座古樸的宅第被收拾出來,做了臨時的致遠侯府。咎交待軍奴收拾鋪排妥當,換了便袍,未及在炭爐上暖一暖手,便往守備府來。胡惟遠忙迎著接了進去,命沏了熱茶來。咎端起蓋碗輕抿了一口,“與張將軍都交付明白了?”“軍務基本妥當,府裡一些雜務,還在安排。”“嗯,我們初來乍到,是該向張將軍問個清楚好些,免得以後困手。”“侯爺放心,末將自當盡心盡力。”咎掛了個溫和的笑容,“胡將軍太客氣,你我起碼得共事三年,這侯爺二字,可是折煞我了。皇上和王父都喚我名諱,你是長輩,也叫我一聲咎便可。”“這可使不得,末將縱借個膽子,也不敢直呼侯爺名諱啊。”“那——便叫我世子吧。這侯爺二字,著實彆扭的緊。”胡惟遠也是爽利人,見咎如此說,也不多虛套。“既如此,末將斗膽了。以後,還請世子爺包涵。”“你我來這盧興堡,為的是東榿邊疆太平,守好界域為首任。這些繁文縟節的虛禮,就免了吧。我也年輕,受不得多禮。”“是,世子爺。張將軍手下有幾員參將,來盧興堡尚不足兩年,這次不隨張將軍回京。我派兩個人跟著世子爺,凡事有個照應,世子爺也便宜。”“哦?都是什麼樣的?”“三員騎兵隊都統,帶軍的好料,人都粗些,我留在營裡,只管馬上軍務。有對雙生子,生得伶俐,讓他們跟著世子,不知可好?”咎見說,忙叫喚來瞧瞧。“他們對這盧興堡民風軍備,須得純熟才好。”胡惟遠命一個傳令兵速去兵營找人來,“世子爺放心,我問過了,都是營裡很妥當的人。”“嗯,若那樣,自是好。”片刻,兩個銀盔亮甲的年輕將領隨了引領的侍官進來,俯身給咎行禮。“拜見侯爺。”“快起來,無需多禮。”兩兄弟站起來,又對胡將軍行了禮,才站在了一邊。咎留心看去,年紀也就在十八、九歲,雖在這邊界凜冽氣候裡過了兩年,並不見粗糙,很是英氣,劍眉朗目,神采斐然。“呵呵,果然是一樣相貌呢。你們是孿生子?”兩兄弟點點頭。咎便指了左邊的說:“這位是兄長,對不對?”兩個人訝異的對望一眼,“侯爺好眼力!很多人連我們是誰都分不出,侯爺頭一次見,連長幼都辨出來了。”“呵呵呵,人說雙生子年長的寬厚些,年幼的多精明,我瞧你們的眼神,胡亂猜了下,看來,是對了呢。你們叫什麼名字?”“韓士釗。”“韓士鐸。”“嗯,胡將軍有意讓你們兄弟以後隨我行止,不知你們可願意?”又是很默契的一眼對望,“末將不勝榮幸,願隨侯爺左右!”“呵呵,剛說完胡將軍,你們又來了。這往後,叫我世子便可。這侯爺,還是不聽的好。”韓家兄弟看著這幾乎是身量未足的年幼世子,也不禁暗暗歎服:不愧皇家子弟,天子兒孫,這舉手投足,果然與常人不同的。真要說哪裡不同倒也難,卻有一股威嚴在。心裡自生了敬意出來。這北疆邊塞雖然清苦,可是咎也並非來此享受。每日營盤巡視,隨胡將軍習些兵法,操練軍馬。細皮嫩肉的指掌被北風吹出了道道血口,臉面也見粗糙,精神卻不減分毫。三個月後,營中大小軍務便了然於胸。哲太子遣人送些兵書陣圖過來,咎置於床頭,每日挑燈夜讀,很是用心。白日裡閒餘時,便叫韓家兄弟備馬跟隨,到盧興堡周邊探查地形風貌。這裡與北辰接壤,是日後開戰的必經之地,也將是大營所在,咎曉得其中厲害,便也格外留意。一天,天氣晴好,大清早胡惟遠便興致勃勃過來致遠侯府,邀咎去雪麓山打獵。已忙碌日久的咎剛好也想鬆鬆筋骨,欣然允諾。備好良弓利箭,帶了韓家兄弟應邀而去。雪麓山半山以上終年落雪,無雪地段也是礫石地面。獵物以兔、狐等小獸為主,少有獐、鹿等肥物及熊虎猛獸。咎開弓次,也只獵得兩隻雪兔。因為上山疾跑,人馬都有些氣喘吁吁,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