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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有道理。”士釗沉吟道,“不過,那山洞地形險惡,他們是怎麼進去的?那黑臉似乎來去自如,定是有武功在身的。”“士釗說得對。不過咱們不能操之過急。得他們慢慢卸去對咱們的戒備,可能會說些什麼出來的。現在來看,恐怕還是怕我們多些。”“誒呀!他們會不會趁此搬走了呀?”士鐸有些急。“應該不會,這雪山上尋一處容身之所並非易事,況且我們並無威脅他們的舉動。咱們明日再來瞧瞧吧。”咎說完,一帶韁繩,往侯府的方向跑起來。剛進府,就有軍中的傳令兵送來信函,還有大大小小几個盒子。咎拿過信,看到是哲太子寄來,心下甚是溫暖。展開細讀,無非囑咐些日常瑣事,與前日的信箋並無不同。倒是信末,很是囉嗦的添了這麼一段:今歲楚王太后亡薨,端午祭自是取消。各國也並無皇子到達楚宮。佳人必不旁落,吾弟無須掛懷。且在盧興堡韜光養晦,待來年再圖相會,餘事交付為兄即可。看完,咎捏著信紙咯咯的笑起來。手下意識的探進懷裡摸了那個泥哨出來,眼前浮了那個冰藍衫裙的影子。只是,面容竟有些模糊了。搖搖頭,疊好了信放進懷裡。惹的韓氏兄弟很是摸不著頭腦。“世子爺可是遇著什麼喜事了不曾?怎麼如此開懷?”士鐸轉著圓溜溜的眼睛,笑問道。咎並不答言,叫來軍奴開了哲太子送來的盒子,把一應物品著人分送與胡將軍和軍中大大小小的參將們,自然也少不了韓家兄弟的份。這兒女心事,還是莫與旁人分享的好。次日,因為軍務繁忙,咎並沒有再去雪麓山。而是吩咐韓士釗送去了幾床棉被,以及吃喝等物。士釗回來稟報,言那二人並未離去,見了自己也不似昨日那般驚恐了。咎心下有數,囑咐韓氏兄弟輪流前去探視,自己有了空閒也去檢視一番。一來二去沒有多久,那雪山上的兩人竟慢慢開口了。雖還不曾言及自家身世,可也知道在咎他們送東西過去的時候說些感謝之辭。咎並不與人為難,由得人家自由去,而且細心觀察,見缺了什麼定派韓家兄弟送去。那黑麵孔的人眼中口裡自是感激不盡,咎也只是笑笑,並不施恩圖報。這邊塞歲月便又繼續下去。東方咎也習慣了北疆的氣候和水土,慢慢的帶兵打仗的本事漸有增進,鋪開地圖竟能排兵佈陣,眼看著有了齊王當年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魄力。北風和冰雪褪去了他的稚嫩和嬌氣,眉眼間已是堅毅果敢的神氣佔據。致遠侯府的燈光有時一亮竟是通宵。胡惟遠暗暗歎服,照此下去無須三年,東榿國就又出一位能橫掃千軍的馬上王爺了。轉眼又是一年過去。一日咎正在軍營琢磨陣法,外面一陣喧鬧,軍奴進來稟報說有聖旨到了。咎忙整理衣冠迎出去,看見宮裡地位僅次於張禾的內侍官馮公公眯了眼站在外面,懷裡捧了一卷鵝黃卷軸。咎知是聖旨,不敢怠慢,忙命擺上香案,焚香叩拜。馮公公邁幾步到案前,展開聖旨,尖聲宣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之皇侄致遠侯咎身為齊王世子,自京城至北疆駐守邊塞已兩年餘,克盡職守,潛心向學。為我東榿解邊塞之慮,寬朕之心懷。今春暖花開之日,特著致遠侯與太子共往楚國之都,與各國皇子共慶佳節,以壯我東榿皇室之威。欽此——!”咎跪在那裡聽完宣旨,長吁了一口氣。忙叩首謝恩,站起來將聖旨接過,供在案頭。又把馮公公迎進了守備府。落座奉茶畢,馮公公笑眯眯的開口:“給致遠侯世子爺道喜了。”咎抿一口茶,淡淡回應,“喜從何來?”“此番去楚都,待回京后皇上定有重用。這邊塞日子,算是告一段落了。”“哦?”咎挑了一下眉毛,“馮公公可是聽到什麼訊息了?”“非也非也。只是憑我這皇宮裡待了三十幾年的一把老骨頭,瞧這情勢該是世子爺撥雲見日的時候了。”“呵呵,皇上的心思要是輕易能被猜著,也就不是我東榿天子了。”“誒——即便皇上不準,還有太子也從旁勸解,定是委屈不著世子爺的。此番宣世子爺共赴楚都,便是太子力薦的結果。”咎聽了,心下一暖,也就不再繼續這沉悶的話題。“不知皇上可有指示。我當回京見過皇上,再與太子共行呢?還是自此直接去往楚都?畢竟端午也不遠了。”“皇上倒是並無口諭。太子爺吩咐,讓世子爺不必回京,直接取道益州。至東楚邊境與他會合。太子爺已經先行一步從帝都出發,說是在邊境那裡等著世子爺呢。”咎點點頭,心卻已不在這荒僻的盧興堡了,早已往繁華楚都奔去。既然要走,韓氏兄弟自是不捨,性格直快計程車鐸甚至泛了幾點淚花,讓胡惟遠瞧見,好一頓取笑。臨行前夜,胡將軍在守備府設宴給咎餞行。席間,孩子氣計程車鐸一直悶悶不樂,咎也覺得相處兩年,感情深厚,便寬慰他:“你們兄弟來盧興堡也有四年了,最多再有一年,定然要調回京師的。那時我再託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