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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生一鞠躬，&ldo;好的，請稍等。&rdo;何麗真不明所以，小聲問商潔，&ldo;幹什麼？叫什麼人？&rdo;商潔轉過頭，笑得有點神秘，文得細長的眉毛輕輕挑起來，說：&ldo;挑喜歡的，別客氣。&rdo;何麗真還是不明白，沒等她再問，門又開啟了。門口魚貫而入六七個男人，進來後什麼都沒做，在玻璃長桌前揹著手站了一排，站好後一同朝著商潔和何麗真行了個禮，齊聲說：&ldo;客人晚上好‐‐！&rdo;幾個男人穿著打扮都不一樣，有穿休閒裝的，也有穿著正是西服的。頭髮大多處理過，抹著髮蠟，染著顏色。何麗真嚇得都說不出話了，商潔倒是笑得很開心，她翹著腿，眼睛在這幾個男人裡來回瞄。幾個男人也不多說話，臉上掛著職業微笑任她看。商潔看得有點忘我，低頭彈煙的時候才發現何麗真一直悶著頭，臉上漲得通紅，她碰碰何麗真的腿，何麗真一下子像過電了一樣渾身一顫。商潔說：&ldo;幹嘛呢，低頭幹什麼。&rdo;何麗真看了她一眼，有點急促地小聲說：&ldo;你這是幹什麼，趕緊走吧！&rdo;&ldo;走什麼。&rdo;商潔挪了下位置，坐到何麗真身邊，攬著她的肩膀讓她直起身，然後一邊抽菸一邊笑著衝那幾個男人說：&ldo;我朋友那聲音很清慡，又帶著點事無所謂的野性，聽在何麗真的耳朵裡，頭低得更深了。他站在隊伍最尾部，之前擋在門口的地方，看不太清楚，現在站出來了，看得商潔眼前一亮。&ldo;來來，你過來一點。&rdo;她招呼了幾下，那人往中間站了站。他年紀不大，頭髮黑漆漆的，沒有染也沒有抓型，稍稍有點長，擋住了眉毛，鬢角的髮尾有點凌亂。可能是第一天上班，還沒來得及領工作服，他只穿了一條簡單的黑色長褲，上身是灰白色的半袖襯衫。這種衣服看著廉價又便宜，不過要是穿在一個身材不錯的男人身上，也別有一種味道。商潔打量著他，他一句話沒有說，大大方方地任她看。商潔笑了，說：&ldo;你留下！&rdo;她轉眼跟剛才推薦他的那個人說，&ldo;你也留下。&rdo;被點名的那個站了出來，剩下的人又齊齊的九十度鞠躬，說了句：&ldo;祝您愉快。&rdo;然後就出去了。關好門後，那個後被點名的男人到一邊把點歌機開啟，選了幾首曲子放，音箱裡舒緩的音樂聲停了，然後就是大聲的快節奏音樂，鼓點激昂，他笑著站到前面，拿起麥克風開始唱歌‐‐他唱的是一首張學友的老歌《餓狼傳說》。這歌可太老了，都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曲子了，不過他唱得很好，嗓音沙啞多情，商潔跟著他喊了幾聲，然後忍不住把東西一扔，拿著另外一個麥克風上去跟他一起唱。兩個人在前面嚎，何麗真忽然感覺身邊的沙發一沉，那個人坐到她身邊了。何麗真第一反應就是往旁邊挪，那人感覺到她的動作，也沒再逼近，他低頭跟她說：&ldo;你要唱歌麼？&rdo;何麗真使勁搖頭，那人說：&ldo;那你想聽什麼。&rdo;他說完，瞟了一眼前面的兩人，笑著補充了一句，&ldo;我唱的比他好。&rdo;何麗真說不出話，只能使勁搖頭，她到現在，總算是知道商潔說的&ldo;找樂子&rdo;和&ldo;放鬆&rdo;到底是什麼意思了，她這人土，別說叫男人陪酒，她連酒吧都沒去過，現在坐在這除了緊張還是緊張。商潔一首歌唱完，回到座位上，因為唱得激動，額頭上滲出一層薄薄的汗。她撕開一袋手帕，擦了擦，然後跟何麗真說：&ldo;你餓不餓，要不要先點些吃的？&rdo;何麗真覺得這屋就屋有一股壓著人的氣味，讓她渾身難受，她搖搖頭，匆忙地跟商潔說了句：&ldo;我先走了。&rdo;就頭也不抬地往外走。&ldo;唉‐‐！&rdo;商潔站起來，跟那兩個男的說：&ldo;你們先等著，我去看看。&rdo;然後就出去追何麗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