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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壞了就壞了,你賠一個更值錢的就好了。&rdo;&ldo;不不不,&rdo;薛淼搖頭道,&ldo;我可愛的小昭,你還太年輕,你不懂這世上真正值錢的東西其實是感情。那陶碗承載了我的祖母大半生的情感,它是無價的。&rdo;楊昭哦了一聲,說:&ldo;所以你砸了它。&rdo;薛淼卡住了。&ldo;那是個意外,誰的情緒都難免激動,情緒激動的時候砸了什麼都不意外。&rdo;楊昭說:&ldo;你怎麼沒有&lso;意外&rso;地把你臥室的那個翡翠瓶砸了。&rdo;在薛淼的臥室裡有一尊清朝獸面紋翡翠瓶,那是薛淼剛入手的寶貝,他愛到瘋狂。薛淼說:&ldo;我與她正處在熱戀期,你不能讓我做一個殘忍的男人。&rdo;楊昭冷笑一聲,&ldo;修復師有很多,你別指望我放棄這幅畫去修那個沒有油水的碗。&rdo;薛淼笑得很溫柔:&ldo;修復師再多,我也只相信你一個。你知道我有潔癖,不喜歡亂七八糟的人碰我的東西。&rdo;楊昭抱著手臂,冷淡地看著他。薛淼:&ldo;二十萬。&rdo;楊昭挑眉,這個報價很高,比她手裡的這幅畫高多了。&ldo;看來這個碗真的很重要。&rdo;薛淼痛苦地搖搖頭,&ldo;我的祖母已經快九十歲了,我怕她受不了這個刺激,那我就成了家族的罪人。&rdo;楊昭說:&ldo;加一個假期。&rdo;一談條件,薛淼精明的目光又回來了。&ldo;假期?你想要假期?今年的古董拍賣競爭有多激烈你知道麼,行情這麼好,你竟然在這個時候跟我要假期,小昭,別這麼殘忍。&rdo;楊昭說:&ldo;我已經有兩年的時間沒有假期了。&rdo;薛淼說:&ldo;你要假期做什麼,我從來沒有見你去哪玩過。&rdo;楊昭靜了靜,說:&ldo;我需要這個假期,我的弟弟今年高三,明年就要高考了,但他沒有做好準備,我要抽個時間找他談談。&rdo;薛淼說:&ldo;需要多久?&rdo;楊昭說:&ldo;兩個月。&rdo;&ldo;兩個月!?&rdo;薛淼深吸一口氣,評價道,&ldo;還真是一場漫長的談話。&rdo;楊昭說:&ldo;兩個月,你不給就找別人修吧。&rdo;薛淼在客廳走了走,最後靠在桌臺旁,說:&ldo;十五萬,加兩個月的假期。&rdo;楊昭眯起眼睛。&ldo;你這個奸商。&rdo;薛淼淡笑著,&ldo;你不適合同別人談條件,你想要什麼實在太過明顯了。我敢打賭就算我一分錢不給你,只要有兩個月的假期,你還是會給我修。&rdo;楊昭轉過身,不理他。薛淼走到楊昭的身後,他有著混血兒特有的高大身材,將楊昭輕輕攬在懷裡。&ldo;不過我還是要付你錢,小昭,我是個大度的男人。&rdo;薛淼身上噴著高階的香水,味道很淡,但是一直縈繞在身邊。楊昭在他懷裡轉過身,手指點在他的胸口,給他推開了。&ldo;希望你對你老婆也能大度一些。&rdo;薛淼輕笑一聲,&ldo;不是我不大度,小昭,傲慢與自以為是是白種人的天性,我與他們有代溝。&rdo;楊昭呵呵兩聲,不再說話。所幸薛淼也累了,他走到酒架旁,拿了瓶酒看了看。&ldo;我能喝麼?&rdo;楊昭說:&ldo;隨意。&rdo;薛淼說了一句好吧,然後將酒開啟,他先去洗了澡,出來後喝了一杯酒,然後暈暈乎乎地進了客房睡覺。自從楊昭搬來這裡,每次薛淼來找她都不會住酒店,而是直接住在她家裡。話說回來,薛淼送來這個碗後,第二天就回了美國,不過他保持著兩天一個電話,全方位地跟蹤陶碗的修復情況。楊昭打了個哈欠,抬起頭,外面已經天黑了。今天天氣很陰沉,雖然才六點,可天已經像深夜一樣。把碗拼起來不難,難的是要完好無缺。薛淼不想讓她奶奶知道這個碗曾經像街邊的破爛一樣被摔個稀巴爛,這就要求楊昭在補碗麵的時候分外小心。電話響起,楊昭接過來,是快遞打來的。這裡不比在美國的工作室,有許多材料都欠缺,每次都是她打電話給那邊,準備好東西再給她郵寄回來。電話裡,快遞員跟楊昭說今天已經有點晚了,快遞已經不派發,如果要送貨上門得等到明天才行。楊昭不想等,她急需那顏料修補碗口的花紋,她決定自己親自去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