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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距離不近,天又很黑,其實本是看不出什麼。可是廖文介卻莫名感受到了一種不尋常的意味。忽然,黑衣人反手一劍刺向風止‐‐!&ldo;做甚‐‐!!?&rdo;廖文介本能性地衝了上去。眼神來不及分辨,思緒來不及整理,甚至槍也來不及拿‐‐不過好在,人來得及救下。&ldo;廖文介!&rdo;羅侯一聲高喝,一刀飛出!黑衣人一擊斃命,廖文介掌中鮮血直流,她也不管。手中劍扔到一邊,另一隻手抓住風止。&ldo;活著呢?&rdo;風止腿下不穩,晃了幾晃。眼睛一直看著廖文介慘紅的手。&ldo;呿。&rdo;廖文介一撇嘴,單臂用力,將風止扛起來。&ldo;剩下的交給你們了。&rdo;說完便進了屋子。成泉也不阻攔,餘留幾人被安南王府計程車兵三下五除二解決了。&ldo;屍首處理了。&rdo;成泉命令道。&ldo;是。&rdo;三名士兵拖著地上的屍體,拉進旁邊的樹林。空氣之中瀰漫著血腥氣味,地上殷紅一片,碎ròu斷肢滿地皆是,令人作嘔。羅侯靜靜不語,成泉看著這個人,一時也不知說些什麼。&ldo;成泉,你下去吧。&rdo;就在成泉尷尬之時,樹林中傳出聲音。羅侯聽見這聲,握拐的手又緊了。一人步出樹林,來到月色之下。&ldo;羅公子,別來無恙。&rdo;☆、73&ldo;羅公子,別來無恙。&rdo;安勍雪白衣衫,眉目如畫,淡笑著看著羅侯。羅侯渾身上下全是血跡,有的是自己的,有的別人的。他透著眼簾上的腥紅看向面前這個絕色男子,一語不發。&ldo;呵。&rdo;安勍緩步上前,與羅侯面對面站著。&ldo;許久不見,怎麼,還是不想同我說話?&rdo;羅侯比安勍高了一大截,他低眸看著安勍,眼中無波無瀾。&ldo;好吧,我也不強人所難,不想說便不說好了。&rdo;安勍神色淡淡,向前走了一步。羅侯高大的身軀擋在屋門口,動也未動一下。安勍抬眸,輕笑一聲。&ldo;不讓我進去?&rdo;&ldo;……&rdo;羅侯握拐的手緊了緊,身體卻沒有讓開。雖知這舉動沒甚意義,可是心底一份道不出的執拗,讓他始終不願意挪開。安勍一臉玩味,&ldo;哦,不讓我進。羅公子,你眼中已無迷惘,為何不讓行動也一齊瀟灑些。&rdo;羅侯微微凝眉。&ldo;什麼意思。&rdo;&ldo;聽不懂便罷了。&rdo;安勍與羅侯站得很近,羅侯身上的血腥味安勍聞得一清二楚。而安勍身上淡淡的冷香,羅侯也嗅得清晰。羅剎飲血,幽蘭開路。安勍見過羅侯的脆弱,也見過羅侯的剛強。這個男人身上有許多值得回憶的地方,然而此時此刻,在這清冷月色下,安勍的思緒卻回到了最初的最初。&ldo;羅公子,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rdo;羅侯面色不改,&ldo;我也記得。&rdo;安勍淡笑著搖搖頭,笑容裡猶帶著一份豁然開明的意味。&ldo;不,你不記得。&rdo;&ldo;……&rdo;羅侯皺眉,他不知安勍為何這樣說。他當然記得,是在他的家門口,安勍送冬菇回來,也是這樣的月色中,他第一次與安勍相見。安勍轉過身,站在空地上,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地上的積雪被血融了大片,黑黝黝的,一眼看去,慘慘淡淡,說不出的陰霾。可就在這片慘淡的天地間,有一抹人影,華然而立。羅侯輕輕抬眼,看向安勍。白衣之上,纖塵不染,骯髒的戰場沒有沾染他分毫。而那月華,似乎也對他多加眷顧,鋪灑銀輝點點,襯得容貌更為脫塵。安勍心如止水。默然間,安勍轉過頭,與羅侯直直相對。羅侯心裡一動,似乎覺得安勍同之前有些不同了。&ldo;寒夜靜我躁心,明月點我痴妄。&rdo;安勍輕輕開口,&ldo;羅公子,你動了我的念,也斷了我的念,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也許就是如此吧。&rdo;&ldo;什麼意思?&rdo;&ldo;呵。&rdo;安勍走過來,&ldo;讓開吧,事到如今,你擋與不擋,又有什麼意義。&rdo;羅侯也不再同他說話,撐著柺杖走到外面,竟也不同安勍一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