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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定坐在離她較遠的大c黃一側,也沒抬眼看她,只隔了層紗幔,輕描淡寫問:&ldo;不好意思?&rdo;&ldo;……&rdo;她不說話,並沒什麼勇氣掀開紗幔坐進去。太曖昧。□□靜。太慌亂。太叫人惶惶不安,心裡沒個著落。薛定垂眼輕笑兩聲,又問:&ldo;怕我對你圖謀不軌?&rdo;她長嘆一聲,終於伸手拉開c黃簾,&ldo;我是怕我自己把持不住。&rdo;說罷,也不去看他,只攥著浴巾鑽進被子裡,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客棧裡有一股溼冷的味道,不算好聞,好在被子與枕頭都算乾淨,有淡淡的橘子味。頭頂是影影綽綽的紗幔,屋子裡寂靜得只剩下她一個人的心跳聲。反正她也聽不見他的。她平躺著,身側就是未著上衣的薛定。雖然下半身繫著浴巾,但她知道,他和她一樣什麼都沒穿。其實祝清晨並非拘泥於小節的人,和他還未相熟時,她就已經敢脫掉外衣,只著胸罩在雨中疾行。那個黃昏因洗冷水澡而凍得渾身僵硬時,他將她抱去c黃上,用體溫捂熱她,她也只是一時拘謹,很快便想開了。不過是情勢所迫罷了。皮囊與,從來都束縛不住她。可是人這種奇怪的生物,不認識時放得開,越相熟,卻又越拘泥於這樣那樣的繁文縟節。要換作現在,她約莫再也不敢只穿胸罩,在他面前大步流星走一遭。別說胸罩了,就是讓她穿點露ròu的,大概也會不好意思。她聽見他微微一動,在c黃頭關了燈。室內陷入一片黑暗。窗外頭有路燈光,遙遙而來,將室內一切都照出個模糊的輪廓。被子裡只有她,他在外頭,並沒有進來。屋內即使開著空調,溫度也還沒高到足以和衣而睡、不蓋被子的地步。祝清晨平躺著,睜開眼望著頭頂的紗幔,&ldo;……薛定,你不蓋被子?&rdo;他的聲音就在耳畔,&ldo;我沒蓋被子,你都這麼渾身僵硬,如臨大敵了,我還敢進來嗎?&rdo;明明是平靜的陳述,聽著卻像在調侃。祝清晨笑了兩聲,終於拋開束縛,拉開被子一側,&ldo;那你進來吧。&rdo;剛說完,她又忽然意識到什麼。他說不進來。她讓他進來。……這種進不進來的話題,真是叫人浮想聯翩。很顯然,薛定也不是什麼好好先生,思維發散速度和她一樣快。他接過被子一角,和她保持距離,隨意搭在身上。&ldo;……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主動讓我進來。&rdo;似笑非笑的口吻。祝清晨:&ldo;那你以前,都是霸王硬上弓?&rdo;他頓了頓,一絲不苟回答了這個問題:&ldo;常年在外,顧不上談情說愛,也沒機會霸王硬上弓。&rdo;下一句,&ldo;‐‐通常情況下,都是霸王硬上手。&rdo;祝清晨沉默兩秒鐘。&ldo;你是說,打飛機?&rdo;她的專業名詞令他忍俊不禁,從胸腔裡發出幾聲愉悅的笑,換了個姿勢,側臥,隔著一小段距離,正對她。&ldo;你非得說這麼直白?&rdo;&ldo;那你要我怎麼委婉含蓄?&rdo;她側頭看他,不以為然,&ldo;男性與右手之間不得不說的運動盛事,單人活塞運動,還是左右手cao?&rdo;薛定思索兩秒,&ldo;你可以說,日本人。&rdo;祝清晨笑得整張c黃都在抖,&ldo;……是挺委婉的。&rdo;同在一張c黃上,她動,連帶著他的身體也微微晃動起來。雕花大木c黃一晃,透明的紗幔也跟著輕輕飄搖。這感覺,挺奇怪的吧。就好像兩人明明沒什麼牽絆,可她的動作卻變成最細微的藤蔓,到底是牽動了他。室內還算暖,她蓋得太嚴實,頭髮溼漉漉在腦袋底下壓著,也難受。沒那麼拘束了,她就微微拉開被子,把手臂伸了出來,小心翼翼將頭髮披散開來,不再枕著。透過窗子外頭進來的光,薛定瞧見她纖細的手臂,像是柔軟的水糙一樣,一彎,一招搖,鴉青色的長髮就在素白的枕頭上蔓延開來,彷彿暈開的墨點。薄被就搭在她身體上,手臂壓下去,落在兩側,更壓出胸前明顯的起伏。他知道,隔著薄被,底下還有條圍得嚴嚴實實的浴巾呢。可說來古怪,有時候看到裸↑女,反倒沒什麼反應,這種明面兒上什麼都不露,而意境上卻叫人想入非非的場面,才叫人心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