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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愷黑了臉,罵了聲cao。二話不說拿了手機往廁所走,門一關,窸窸窣窣的聲音叫人浮想聯翩。十分鐘後,童豔陽的手機裡湧入無數條資訊。先是十來張角度不同、姿勢不同的半身照,喬愷脫了上衣,站在廁所裡各種擺拍,末了是咬牙切齒的一句話‐‐&ldo;老實點滾回來,老子躺平給你摸,少在外面動手動腳!&rdo;然而另一邊,童豔陽已經因為醉意沉沉睡去,留下祝清晨替她擦了擦臉,又蓋上被子。手機靜靜地躺在c黃頭櫃上,無人問津。祝清晨起身時,看見螢幕亮了好幾下,喬愷的名字出現在上面。她頓了頓,回頭看了眼童豔陽,無聲地嘆了口氣。在特拉維夫一共待了兩日,兩人提前返回耶路撒冷。童豔陽看出祝清晨的心不在出游上,祝清晨知道童豔陽因為一時衝動和喬愷有了親密關係而懊惱,兩人都沒什麼性質,索性提前結束了出行。坐上夜裡的大巴踏上返程時,祝清晨給薛定打電話。&ldo;在哪?&rdo;&ldo;在家。&rdo;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回答。祝清晨問:&ldo;我上週在菜市買的那盆蝴蝶花,走之前叮囑你幫我澆水,你澆了沒?&rdo;薛定一頓,說忘了。祝清晨很喜歡那盆花,偏攤主說那花嬌弱得很,得日日澆水。她也沒生氣,只有些擔心,&ldo;你幫我去看一眼,看它還活著沒。&rdo;薛定在電話那頭頓了頓,無聲地嘆口氣,說:&ldo;你等等。&rdo;喬愷在旁幸災樂禍看著他。他穿好拖鞋下病c黃,喬愷雖然看熱鬧,但還是自覺上前來扶了扶他。薛定傷不重,都是皮ròu傷,但燒傷這種東西,最是磨人,一舉一動牽扯著面板,都痛得鑽心。哪怕他素來隱忍剋制,也免不了皺眉咬牙。他在病房裡轉了兩圈,製造出些許走動的聲音。末了對電話那頭說:&ldo;沒事,還活著。&rdo;祝清晨未覺有異,鬆口氣,&ldo;那就好。你趕緊幫我澆點水。&rdo;想了想,還故意添了句:&ldo;別等我後天回來,只看見它的屍體。&rdo;薛定失笑,&ldo;好。&rdo;祝清晨是故意沒告訴他自己要提前回去的。她從前總是直來直去,愛一個人,可以千里迢迢追去北京,追來以色列。恨一個人,可以眼都不眨一刀斬斷羈絆,好比蘇政欽。可如今,她也忽然間有了一顆少女心。想使些小計謀。想出其不意給他個驚喜。這顆心,大概是薛定澆灌出來的。她含笑掛了電話,側頭去看童豔陽。好友無精打采坐在那,沒了一貫的活力。明明沒澆水的是自己的蝴蝶花,結果蔫了的卻是她,祝清晨忍不住笑了。也許童豔陽比她以為的更在意喬愷。不然不會這麼愁容滿面。一個多小時的大巴,兩人回到耶路撒冷。春夜的以色列氣溫不高,還有涼風迎面來,頭頂是星河萬千,腳下是小巷幽深。童豔陽的步伐更加沉重,祝清晨卻忍不住雀躍起來。兩人的內心寫照分別是:&ldo;媽呀,又要見面了……&rdo;以及&ldo;哈哈,終於要見面了!&rdo;無比鮮明的對比。童豔陽灰溜溜揹著包回了民宿,恨不能自己是無聲的,也指望對面那人別來找自己麻煩。祝清晨與她走向相反的方向,腳步輕快爬上了二樓,打算給薛定一個驚喜。前一陣她就拿到了小屋的鑰匙,薛定經過房東的准許,專程去刻了一把,鄭重其事交到她手裡。她當時故作正經問他:&ldo;這算是非法同居哦?&rdo;他眼都不眨回答她:&ldo;也可以說是試婚。&rdo;她當時就哈哈大笑,握緊了鑰匙,小小的銅片在手心發熱、發燙,叫她惶惶不安許久的心一點一點踏實下來。彷彿昨日還在蘇州河畔送別他。彷彿昨日他還站在北京積雪皚皚的衚衕裡,冷言冷語要她離開。她握著那片小小的鑰匙,不敢相信她就這樣住進了他的家,開始朝夕相處。他是薛定誒。那個似乎無堅不摧、英勇無畏的戰士。不敢叫亮樓道里的燈,因為老舊的木門不隔音,她怕自己會驚醒了屋內的人。從揹包掏出鑰匙,又藉著手機燈光湊近了鎖眼,她將鑰匙cha了進去,還沒擰動門把,就已經彎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