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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面容不是很驚豔,妝容也淡淡的,遠遠不及其他妃嬪的秀麗,容真看了她片刻,從善如流地說,&ldo;蔣充儀既然邀請了,那嬪妾恭敬不如從命。&rdo;反正後宮的日子無所事事,若是不走走,乘轎子回去也只是坐在那空蕩蕩的宮裡繼續閒著。她打發抬轎子的兩個太監先回去了,由閒雲、珠玉和長順隔了段距離跟在後面,自己則與蔣充儀一同散步回去。聽說這個蔣充儀是書香門。妃嬪全秋末的陽光燦爛卻不夠溫暖,照在身上也只是微微有些溫度。蔣充儀走在容真身側,忽道,&ldo;修儀在這後宮裡雖不是最得寵的一個,但素來母憑子貴,地位也頗高。&rdo;容真微微側頭,不動聲色地朝她溫和一笑,&ldo;嬪妾雖是剛入後宮,但並非剛入皇宮。&rdo;她的意思是,修儀的地位如何,她在宮中待了這麼多年,還是知道個大概的。約莫是她的樣子太過謹慎小心,蔣充儀望了她一眼,似是有些好笑,輕輕搖了搖頭,&ldo;容嬪怕是誤會了,我並非要替修儀向你討個公道,也不是針對你,你大可不必這麼緊張。&rdo;容真停下了步子,含笑道,&ldo;那麼充儀有話不妨直說,嬪妾心思愚鈍,猜不透拐彎抹角的東西,還望充儀莫要為難嬪妾。&rdo;她並非是怕蔣充儀要算計她,也不是窮緊張,只是在這後宮裡,面對任何一個哪怕看似無害的妃嬪,會放鬆警惕的人也一定是腦子缺根筋。蔣充儀也是聰明人,一眼就看出了她的顧慮,於是嘆口氣,溫和地說,&ldo;我只是想說句謝謝。&rdo;這次換容真一愣,&ldo;充儀何故道謝?&rdo;&ldo;我擅長丹青,初入宮時,也曾憑著幾幅畫贏來過皇上的垂青。只是當時我剛入宮,並不知從前修儀也因善於作畫而得到過皇上的稱讚。而自那日起,修儀就視我為眼中釘,不論我做什麼,她都能找出譏諷我的地方,後來……&rdo;話音到這裡,蔣充儀回過頭來看著容真,眼裡有一抹沉痛轉瞬即逝,&ldo;後來我有幸懷上龍胎,卻在孩子只有兩月之時,被修儀找了個理由罰跪,孩子就這麼沒了。&rdo;容真仔細打量打量了蔣充儀面上的表情,她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極為自然,於是容真得出結論‐‐要麼她的演技好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要麼這事兒就是真的。如果是前者的話,容真有些詫異為何她混到今日都還這樣默默無聞。&ldo;可是修儀雖然不夠有耐性,卻也不是蠢笨如斯的人,她豈會不知謀害宮妃腹中孩兒的下場?&rdo;容真問道。&ldo;也是我顧慮太多,那時候聽說宮中的低位妃嬪若是有了孩兒,叫其他人知道了,孩子都難以活到出生那天,所以便想著能瞞一日是一日,最好等到孩子有了三個月時,身子比較穩定了再告訴皇上。豈料答應了為我守口如瓶的太醫卻被修儀收買,將我出賣的乾乾淨淨。後來……&rdo;她低低的笑了聲,&ldo;後來,哪怕是我在被罰跪時說出我有孕在身,修儀也不在場,她的宮女裝聾作啞,只當沒聽見。&rdo;容真嘆口氣,&ldo;充儀何故提到這些陳年往事呢?須知在這宮裡,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險,人人都想裝聾作啞,充儀如今告訴嬪妾這些,豈不是要嬪妾惶恐了麼。&rdo;蔣充儀拍拍她的手,只雲淡風輕地衝她一笑,笑容乾淨利落,沒有絲毫別的情緒,&ldo;你放心,只是道謝罷了。在宮裡平安無事地待到現在,我也不可能再去謀求什麼盛寵什麼眷顧,如今真的是誠心向你說聲謝謝,也希望你不要顧慮太多。&rdo;說到這裡,蔣充儀朝著跟在後面的宮女招了招手,然後對容真說,&ldo;我還有些事,想去尚衣局走一趟,剩下的路,我就不陪你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