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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每一次都哭得這麼肝腸寸斷的，要我怎麼忍心把你丟了？&rdo;她哭得更厲害了，抽抽噎噎地說：&ldo;別，別這樣，會，會弄髒你的衣服……&rdo;祁行蹲下來，單手托起她的下巴，另一隻手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了一方乾淨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掉眼淚，半是埋怨半是玩笑地說：&ldo;也不想想從小到大你弄髒了我多少件衣服，現在倒是注意起來了？&rdo;他起身坐在了她身邊，將大衣脫下來披在她肩上，一時之間沒有再說話。這個雪夜無月無星，有的只是陰冷的空氣和漫天飛舞的白雪，一如多年前她躲在破舊的小屋子裡，而他站在雪中等她的那個夜晚。這一刻，陶詩忽然什麼都不願意去想，只是順從內心最深處的渴望，慢慢地把頭枕在了他的肩上。閉上眼睛，她輕輕地說：&ldo;祁行，我是在做夢嗎？&rdo;身側的人靜靜地低下頭來看著她，半晌才回答說：&ldo;這句話也是我想問的。&rdo;雪一直下著，陶詩竟然就這麼靠在他肩上睡著了。祁行宛如雕像一樣一動不動地將她攬在懷裡，神色複雜地看著她的模樣。從十六歲到二十二歲，她變了很多，曾經略帶稚氣的小姑娘已經完全長大了。他仔仔細細地看著她，不放過每一寸細節，設想著自己究竟錯過了她多少個春夏秋冬，多少的喜怒哀樂。最後天終於亮了。陶詩被下樓來的祝嘉發現，驚醒之後趕緊跑回公寓，卻又被祁行扛在肩上強行擄走。她拼命掙扎，&ldo;放我下來！&rdo;祁行微微一笑，神色如常地告訴她：&ldo;陶詩，我就愛你這死不認輸的性子。&rdo;他一路把她扛進車裡，然後飛快地開車離去，最後停在了一家金碧輝煌的酒店外面。又一次，他把她抱進了酒店，一路目不斜視地帶她回到他的房間。陶詩掙扎著想跑，他就死死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去浴室放水。&ldo;祁行，你這是在幹什麼？禁錮我的人身自由？&rdo;她忍不住對他大吼。&ldo;挨餓受凍一晚上，你先泡個熱水澡。&rdo;他頭也不回地伸手探水溫。&ldo;要你管！&rdo;&ldo;那麼多年都管過來了，現在要我不管你了，抱歉，做不到。&rdo;陶詩語塞。最後，他終於放開她的手，走到浴室門口才回頭對她說：&ldo;我在外面等你。&rdo;他深深地望進她眼底，一如多年前的很多夜裡，他為她講完故事離開房間，總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那時候她不曾領悟到這樣的溫柔有多麼無聲無息又驚心動魄的力量，而今……總算明白了。就好像是染了毒癮一樣，這種溫柔可以溺死人，叫人活過來又死過去。她忽然間沉默了，看他關好門後，慢慢地褪去衣物，把自己埋進了溫熱的浴缸裡。很多紛繁蕪雜的念頭一閃而過，最後只剩下一種憂愁和一種喜悅。喜的是終於與他重逢，憂的是他已不是當初那個孑然一身的祁行。她問自己：她真的有齷齪到願意當小三的地步嗎？理智告訴她，那是令人唾棄的。可內心卻始終有一種衝動，要她不顧一切再一次擁有他，或者被他擁有。然而二十分鐘的時間過去，當她終於從逐漸變冷的浴缸裡走出來之後，終於匆匆穿好衣服，恢復了平靜。她安然走進客廳，對坐在沙發上打盹的祁行說：&ldo;祁先生，多謝你的招待，我先走了。&rdo;祁行睜開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她，&ldo;祁先生？你這麼變化無常真的好嗎？&rdo;&ldo;不叫你祁先生，那要叫你什麼？&rdo;陶詩在衣袖裡握緊了拳頭，&ldo;祁太太大概也希望聽見我這麼稱呼你吧？&rdo;&ldo;祁太太？&rdo;祁行的眼神微微眯起，盛怒之下卻又看見她未扣緊的襯衣衣領之下，晶瑩透亮的水珠沿著優美的曲線慢慢滑進他看不見的地方。他很快站起身來，在陶詩慌亂地想要逃出房間的同時，一把拽住她的手，將她壓在牆上。&ldo;祁行！&rdo;陶詩渾身緊繃地看著他，&ldo;你要幹什麼？&rdo;&ldo;你說呢？&rdo;他慢慢地靠近她，雙手禁錮住她的身體，在她耳邊輕聲說，&ldo;陶詩，還記不記得六年前，你離開我的那個晚上？&rdo;她開始渾身發抖，最可怕的是她能感受到這種生理反應並非僅僅來源於恐慌，還有一大部分都源於緊張與……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