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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成宇看了眼匆匆離去的背影，說：&ldo;還能怎麼？考試周啊！她平常就刻苦得要命，現在簡直是不要命。&rdo;&ldo;……怎麼個不要命？&rdo;&ldo;圖書館西區一層不是通宵開放嗎？她擱那兒熬了兩天晚上了，困了就趴一會兒，醒了繼續看書。&rdo;陳聲：&ldo;……&rdo;他還以為是什麼，原來就這事？就為考試，通宵看書？她不是一直很努力嗎？一直很努力的人還需要臨時抱佛腳？這是不是也太爭強好勝了？晚上跑完操，他見路知意從操場邊上拎起書包，一看就不是回寢室，又要去圖書館通宵，心念一動，跟了上去。路知意進了西區一層，找到了老位置，去熱水間倒了杯水，回到座位上看書。對流層是大氣的最低層，其厚度隨緯度和季節而變化。在赤道附近為16-18k；在中緯度地區為l0-12k，兩極附近為8-9k。……從對流層頂到約50k的大氣層為平流層。在平流層下層，即30‐35k以下，溫度隨高度降低變化較小，氣溫趨於穩定，所以又稱同溫層。……她背得頭昏腦漲，可熱愛飛行是一回事，背概念、記資料又是另一回事。正努力將那些字句往腦子裡塞時，眼前的書忽然被一片陰影覆住。抬頭一看，她錯愕地張開了嘴。&ldo;你，你怎麼在這兒？&rdo;陳聲端詳她片刻，看清了眼球上的紅血絲，和略顯蒼白的臉色，眉頭一蹙。那個健康活潑、精力充沛的路知意哪去了？他的手原本撐著她的椅背上，此刻卻忽的落在她胳膊上，&ldo;跟我出來。&rdo;圖書館外，隆冬的風呼嘯而來，彷彿夾雜著冰渣子。每呼吸一下，都覺得肺部要炸開。室內有空調，路知意脫了外套，此刻出來得倉促，又覺得大概只是幾句話的事，應該不會耽誤太久，遂穿著毛衣就出來了。陳聲沒注意這個，只皺眉問她：&ldo;熬了多久了？&rdo;她湊過去看看他手上的表，&ldo;這才十點，還沒開始熬啊。&rdo;&ldo;我是問你，熬了幾個通宵了？&rdo;她一頓，&ldo;兩個。&rdo;又問：&ldo;你怎麼知道我在這？&rdo;這是關鍵嗎？他怎麼知道她在這很重要嗎？陳聲不耐煩地抬起她的胳膊，將毛衣袖子往上使勁一擼，嚇得路知意慌忙縮手，&ldo;你幹嘛呢！&rdo;他沒理她，重重地攥住手腕，擼起衣袖一看。傷口還在，有的地方結了疤，有的地方脫落了，新肉與深色的痂混在一處，看著都疼。他舉著她的手臂問她：&ldo;傷好了？熬夜有助於傷口恢復？&rdo;路知意拼命縮手，&ldo;你放開！少女的衣袖，是你想擼就能擼的？&rdo;&ldo;你以為我想看你這破手？&rdo;他冷冰冰地說，很快鬆了開來，&ldo;路知意，你又不是差生，平時不努力，臨時抱佛腳。你只差沒學岳飛在背上紋身，刻上勤學上進四個大字了，這時候有必要這麼慌？&rdo;路知意一把擼下衣袖，&ldo;我努力有錯嗎？&rdo;&ldo;那你不想想自己身體受不受得住？&rdo;&ldo;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rdo;她有些不耐煩，&ldo;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那說完了，我能進去了吧？&rdo;說完，她轉身就朝裡走。沒想到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臂。陳聲問她：&ldo;你就這麼要強？非得爭個第一？&rdo;她回頭，斬釘截鐵，&ldo;是啊，我就想當第一。除了第一，第二第三都不行。&rdo;他看她冷得打了個哆嗦，一頓，這才意識到她只穿了件毛衣，被他生拉硬拽弄了出來。遂取了圍巾，塞她懷裡，&ldo;先戴上。&rdo;……找個避風的地方說話。可路知意沒動，只把那圍巾一把塞回給他，&ldo;我不需要。&rdo;她盯著他，很淡地說了句：&ldo;陳聲，我謝謝你的關心，但我的身體，我比你更清楚。可我想要的東西，你未必清楚。&rdo;陳聲急促地笑了一聲，&ldo;我不清楚？那你倒是說說看，你那可笑的不服輸到底是為了什麼！&rdo;路知意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又猛地停下，扭頭說：&ldo;國家獎學金，一個年級只有一個名額，整整一萬塊，夠交兩個學期的學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