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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書成:&ldo;嘖嘖嘖,你才是天生的馬屁精。&rdo;)從加拿大回來之後,她好像找過一些人問起你的近況,基本上都是我們當初一個隊的,比如徐勉、於涵他們,武成宇她也問過,當然還有我。我按照你之前囑咐過的,跟她說了你在濱城做海上飛行救援,她又問我知不知道更多細節。我看她好像已經查過你們救援隊的相關資料了,說話的時候眼裡都帶著綠光,感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凌書成:&ldo;眼裡還能帶綠光?哈哈哈笑死我了,難不成路知意是頭狼?&rdo;)後來我就有意無意去跟她聊天,關心她工作找得怎麼樣了,畢竟我們都順利簽下了公司,就她一個成績最好,結果至今都沒能進民航系統。不過昨天她告訴我說,她已經給你們基地投了簡歷了,但她叮囑我誰也別說,特別是不要告訴你這件事。我看她也是走投無路了,進不了公司,但又不願意放棄當飛行員這條路,可是去scs吧,你倆又有過一段沒結果的往事……我看她好像也挺尷尬的,就問她怕不怕去了碰見你,她說如果真能去你那,希望兩個人相安無事,好好做事,最好不在一個隊。凌書成:&ldo;嘖,陳聲,看到她說不想跟你在一個隊這,你哭了沒?我他媽都想替你哭,費這力氣跑來替她鋪路,結果人家說來了想避開你,哈哈哈我怎麼這麼開心呢?&rdo;說到這裡,凌書成被粗暴地拉開,為了看完郵件,一邊求饒,一邊得到了繼續坐下來看八卦的機會。信裡鉅細靡遺寫著有關路知意的事情。張成棟說話囉嗦,這些年來每月一封信,看得人想把他塞回中學重學語文,但對於那幾十封凌書成都吐槽不已的郵件,陳聲卻驚人地從未抱怨過一句。甚至,他每一封信都反反覆覆看了無數次。凌書成每次看到這一幕,都會沉默。即便以他的性子,插科打諢調侃一番陳聲才是常態,但這個模樣的陳聲叫他沒法調侃。越是不可一世的人,專情起來越是叫人心驚。明明張揚了二十來年,卻偏偏在路知意身上栽了跟頭,放棄民航公司是為她,一聲不吭跑來這沿海城市也是為她,可到頭來一個字都沒告訴她,還這麼迂迴曲折地與ti聯絡,又與她身邊的同學聯絡,暗示她還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凌書成忘不了當年在加拿大時,陳聲一面實訓,一面八方搜尋對政審要求不那麼嚴格的飛行員出路。兩人在加拿大待到半年時,他竟然請了個假,直接飛回國,到濱城去與人面談。再回加拿大時,他就開始與川航協商毀約事宜。他問陳聲:&ldo;值得嗎?你倆手都分了,你還為她做到這個份上,她去不了民航,你也不去?&rdo;陳聲當時是怎麼回答他的?凌書成坐在電腦前,從郵件裡收回目光,轉而望向捧著杯子立在窗前的人。那一年,陳聲變得寡言少語,哪怕在人群之中也同樣張揚地笑,可眼裡的光卻蕩然無存。他笑著,鬧著,說著,走著,但總也沒有以前的意氣風發了。韓宏覺得這樣的他沉穩不少,可凌書成卻寧願他還和以前一樣。那天,陳聲是這樣回答他的:&ldo;我不知道值不得值得,可我活了二十多年,一直這樣,想做什麼就去做了。&rdo;想靠近她,所以放低身段,也不顧別人眼裡的她是個土裡土氣的高原紅,這就黏了上去。想對她好,所以絞盡腦汁想出些稀奇古怪的花招,廉價賣鞋,中獎簡訊。到後來,哪怕分了手,也不願看到她窮途末路、理想受挫,下跪求情也好,放棄前途轉業也好,他想為她這樣做,就這麼義無反顧去做了。值得嗎?凌書成想,像陳聲這樣的人是不會問值不值得的,他做的所有事情都只是因為他想這樣去做,至於回報,他沒有想過。他甚至並未抱著路知意一定會和他重歸於好的念頭,只是單純想為她做這些事。這樣的愛,怎麼算得上是年少輕狂?有時候,凌書成覺得跟他比起來,自己當年那一段為愛追小太妹、地下停車場打群架,真是沒眼看。恕他直言,跟陳聲一比,他就是個幼兒園巨嬰。凌書成合起電腦,問陳聲:&ldo;還不睡?&rdo;&ldo;睡不著。&rdo;他笑了,&ldo;睡不著也要睡,明天起個大清早,去找老大聊聊啊。&rdo;陳聲回頭,淡淡地問:&ldo;聊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