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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ldo;累了就停下來休息，不要疲勞駕駛‐‐&rdo;&ldo;有完沒完？&rdo;陳聲繫好安全帶，側頭瞥她一眼，&ldo;我這不是好端端把你送回來了？這會兒才來質疑我的車技，路知意，我跟你說過什麼來著？&rdo;&ldo;……&rdo;不能質疑男人的車技和c黃技。路知意默默腦補完畢，揮了揮爪子，&ldo;到了跟我說一聲。&rdo;說到這個……陳聲忽然想起什麼，把手伸出窗來，&ldo;手機給我。&rdo;&ldo;嗯？&rdo;路知意一愣，依言遞了過去。一千塊不到的雜牌手機，好在是智慧機，不是老年人的直板機。這已經超出陳聲的想象了，畢竟對她要求不能太高。陳聲接過手機，撥通自己的號碼，聽見響鈴後，結束通話，這才遞還給她。路知意會意了，&ldo;你的號碼？&rdo;&ldo;嗯，存好了。&rdo;他發動汽車，最後側頭看她一眼，言簡意賅宣佈，&ldo;走了。&rdo;汽車緩緩開上了馬路。陳聲把車窗合上，從後視鏡裡看她。路知意還站在原地沒動，伸手傻乎乎朝他揮著，嘴唇動了幾下，聲音卻被窗戶擋住，又被汽車的雜音吞沒。可他知道她在說什麼‐‐陳聲，再見。像是為了給昨晚那個未完成的舉動畫上一個圓滿的句點，他忽然一陣衝動，又重新開啟車窗，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探了出去。懶洋洋地，在冷冰冰的空氣裡揮了兩下。他對自己說，真蠢。英明一世，毀在一時。可另一個聲音立馬響起：這不是他的錯，畢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是她的錯。空地上，路知意揮了揮手，也不知道他看到沒。多半沒有。那個人的個性，極為乾脆，多說兩句注意安全他都會不耐煩，哪有耐心去關注她的後續。可路知意感謝他為她做的這一切，硬是對著絕塵而去的車揮別半天。正準備離開，卻忽然看見那車窗重新降下。一隻手探了出來，極為隨意地揮了兩下，膚色白皙，在陽光底下熠熠生輝，彷彿一件藝術品，在這高原上難得一見。路知意驀地笑出了聲，重新舉起手，衝他用力地揮了揮。直到黑色的轎車消失在視線盡頭。小姑姑的生日， 路知意親自下廚做了一頓好菜。窮人家沒有那麼多的花樣， 常常連生日都不過， 這還是路知意掛在心上， 路雨才過了次生日。吃一碗長壽麵， 穿著侄女送的羊絨毛衣，已經夠她樂得合不攏嘴。吃過飯，她休息了一會兒， 又騎車回學校上課了。路知意起得早， 有些困， 遂爬上c黃睡了個午覺。大概是前些時日熬夜複習，睡眠嚴重不足， 她居然從午後一點一直睡到下午四點半， 最後還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迷迷糊糊接起來， 聽見熟悉的聲音。&ldo;我到了。&rdo;她一愣，清醒了些， 在被窩裡揉揉眼睛，&ldo;……陳聲？&rdo;聲音帶了些剛睡醒的朦朧暗啞。陳聲一頓，&ldo;你在睡覺？&rdo;&ldo;嗯， 一不小心睡過了頭。&rdo;她坐起來，看了眼牆上的鐘， 嚇一大跳， &ldo;都四點半了？&rdo;窸窸窣窣往c黃下走，&ldo;飯還沒做，豬還沒喂， 帶回來的髒衣服還沒洗，完了完了……&rdo;說到一半，猛地想起什麼，&ldo;你平安到了？&rdo;&ldo;……&rdo;陳聲：&ldo;我剛才第一句話就說了，你耳朵扇蚊子去了？&rdo;路知意說：&ldo;冬天哪來的蚊子？&rdo;&ldo;……&rdo;不愧是高原少女，笑話都這麼冷。陳聲扯了扯嘴角，&ldo;行了，大爺我累了，不跟你多囉嗦。&rdo;他掛了電話，腦中卻浮現出路知意忙忙碌碌做家務的樣子。手上的凍瘡，年後該更嚴重了吧……還有八天就到春節時，陳聲的母親魏雲涵，照例去商場買禮物。陳家一大家子，過年不興送紅包，老爺子定下家規：送點實用的禮物比什麼都強，不需要那些個銅臭味。往年都是丈夫與她同去，可年末了，法院事情多，年終總結一大堆，陳宇森忙得焦頭爛額，便吩咐兒子：&ldo;今年你陪你媽媽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