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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我就是這麼對待我傻逼的白痴的房東的。&rdo;她把羅密歐摟在懷裡,漸漸發覺視線模糊起來,最後也不與鄭尋置氣了,只說,&ldo;今晚的晚餐只能你來做了,我又看不清了。&rdo;鄭尋彎唇溫和萬分地一聲一聲笑起來:&ldo;呵呵,早知今日,何必剛才呢?&rdo;他把毛巾往肩上姿態優雅地一搭:&ldo;我告訴你,要是今晚你沒跪在地上抱著小爺的大腿哭喊爸爸我錯了,你能吃上一口飯我都叫你一聲媽。&rdo;周笙笙眼神一眯,同樣彎起唇角:&ldo;我等你,兒子。&rdo;半小時後,在客廳裡抱著只盆子吃蛋炒飯的周笙笙無視於半跪在地上抱著大腿叫媽的人,一個人吃得很歡快。鄭尋抱著她的大腿一個勁喊:&ldo;媽,媽我錯了,你好歹留點給我,家裡沒幹糧了,這是最後一隻雞蛋啊!&rdo;他一邊深情喊著,一邊咬牙切齒恨不能把這女人給弄死。萬萬沒想到她就是視力模糊到堪比八百度近視,也依然橫劈一腳就能把他打趴下。會變臉,會打架,這他媽分明就是變相怪傑啊臥槽! 魔鬼醫生鄭尋最終還是吃到了飯。也許是他咬牙切齒地抱著周笙笙的大腿,恨不能一口啃下去的樣子讓周笙笙產生了些許憐憫之情,但更關鍵的是他那句威脅。&ldo;周笙笙,你是不是不想讓我給你辦身份證了?&rdo;周笙笙考慮了兩秒鐘,把還剩三分之一蛋炒飯的盆子遞給他:&ldo;行,你吃吧。&rdo;那盆子頗有些慘不忍睹,炒蛋都被挑完了,只剩下殘餘的一小堆米飯,油亮亮的。&ldo;cao,虧你還是個女的,這麼能吃也不怕嫁不出去!&rdo;鄭尋扒拉兩口飯,又回過神來,&ldo;哦,對,你本來也嫁不出去,不用考慮這麼多。哪個男的願意娶個三天兩頭變臉的女人啊?&rdo;周笙笙從他手裡把飯盆子奪過來,往一旁搖著尾巴的羅密歐跟前一放,冷著臉走了。客廳裡只剩下和狗搶飯吃的鄭尋,和他慘絕人寰的哭天搶地。鄭尋在酒吧當調酒師,調酒師是好聽點的叫法,其實就是個酒保。他和周笙笙自小就混在一塊兒,以至於後來周笙笙要離開小鎮了,隨口問他一句:&ldo;要不要跟我一起浪跡天涯?&rdo;他把行李一收,揹著揹包就跟她走了。後來周笙笙懷疑地問他:&ldo;我說你是不是喜歡我啊,這麼想跟我浪跡天涯?&rdo;那一陣她剛好頂著張六十歲老奶奶的臉,鄭尋眯起眼睛看她半天:&ldo;大姐,你臉上的皺紋都快比我老二上的還多了,我是有多喪心病狂才會想跟你一起浪?就算我想,我家老二也不會同意的!&rdo;不用多想,那一天鄭尋的身體創傷程度一定高於他老二上的皺紋程度。因為周笙笙那張每逢下雨天就改變的面孔,兩人一直不敢在同一個地方久留,每隔幾個月就換個地方住。眼下來北市也不過一個多月,這個地方雨水不多,倒是能住得久一點。鄭尋連夜做了張假身份出來,往周笙笙跟前一遞:&ldo;你可以跪著叫一聲鄭大爺你真帥,我也許能勉為其難考慮一下不計前嫌地原諒你。&rdo;周笙笙拿過身份證做了個要踹死他的動作,鄭尋嗖的一下身手矯捷地閃回了自己的房間,卻沒看見門外的人彎起了嘴角,難得露出了笑容。鄭尋是個技術宅,主業調酒師,副業辦證。對於周笙笙這種時不時就變張臉的人來說,身份證是需要時常更替的,鄭尋也是因為這個才學會了這門技術活。聽著他在房間裡罵罵咧咧的,周笙笙倚在門邊,輕聲說了句:&ldo;謝了啊,不計前嫌寬宏大量的鄭大爺。&rdo;屋內的聲音倏地沒了,鄭尋跟見鬼似的把門拉開,卻發現周笙笙已經回她的房間去了。每逢變臉,眼睛都會發炎,還模模糊糊伴隨高度近視,這已成鐵律。櫃子上的滴眼液只剩下瓶底一層,周笙笙戴上隱形,在週一一大清早去醫院開消炎藥,順帶買新的滴眼液。鄭尋還在睡,經過他的房門口時,周笙笙聽見了他響亮的鼾聲。不知道為什麼,有的人醒著的時候人模人樣,睡著了就成了頭豬‐‐這大概是科學家迄今為止未曾解開的難題之一。她放輕了腳步,離開前順帶拉開冰箱門看了看,存糧已然告罄,只剩下佔去半壁江山的紅酒白酒啤酒雞尾酒‐‐這都是鄭尋那個&ldo;空手道&rdo;趁職務之便從酒吧裡&ldo;順&rdo;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