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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算算年紀也該適駙馬了,你不發愁?&rdo;昭陽微微笑著揶揄她,&ldo;你二哥可都要愁死了。&rdo;瀾春特別自在,老神在在地說:&ldo;沒人要就算了,橫豎被他慣成了螃蟹,一天到晚橫著走。在這宮裡橫著走倒是沒人管我,要嫁人了,去了夫家,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看著我,我也不敢橫著走了。&rdo;&ldo;怕什麼哪,你那又算不得嫁人,我看說是娶駙馬還差不多。到時候搬去公主府,你照樣能橫著走。&rdo;昭陽抿著嘴笑。瀾春沒好氣地瞪她:&ldo;行啊,這就開始那我開涮了!回頭我告訴二哥,說你壞心眼,沒有三從四德孝敬小姑子的cao行,當不得皇后。你可當心了!&rdo;昭陽笑出了聲。可細看瀾春,那彎彎的眉眼裡其實沒有什麼笑意,惆悵多於歡愉,所有的情緒都像是籠在一層霧裡。昭陽是知道她的心事的,姑娘家喜歡一個人,再剋制,那眼神也會出賣自己。她曾經見到過瀾春看方淮的眼神,那眼神叫她發現這個看似無憂無慮的長公主其實遠比表面上更多慮,就好像冰山初融,晴光乍現;就好像全天下的花都同時綻放。雖說明珠也喜歡方淮,但昭陽到底是覺得,不論她與明珠再親厚,就方淮的身份地位而言,也無論如何不可能娶她。那……她遲疑著,抬眼去看瀾春:&ldo;長公主,你覺得方統領這人,怎麼樣?&rdo;瀾春嚇了一跳,黑漆漆的眼珠子倏地瞪大了,一瞬不瞬地望著她,就連脊背也挺得筆直,面上的神情也僵住了。昭陽對上她的視線,抿了抿唇,輕聲說:&ldo;你二哥很疼你,若是你真有意要與他走下去,不如先跟你二哥透透口風。若是你不好意思去,我今兒夜裡幫你說說,他‐‐&rdo;&ldo;嫂嫂這是說哪裡話,我何曾對方統領有過非分之想了?&rdo;瀾春忽然間放緩了神情,再平靜不過地說,&ldo;恐怕是你誤會了什麼,只是他一向陪在二哥身邊,也算是看著我長大,所以在他面前我也有幾分放肆罷了。我與他沒有什麼,也不會有什麼。&rdo;那席話擲地有聲,竟真叫昭陽有些愣住了。瀾春信誓旦旦的樣子叫她險些以為是自己想多了,她真的對方淮沒有半點心思嗎?可那眼神……見瀾春這一潭死水的眼神,昭陽心知有異,卻也不便多問,只點點頭:&ldo;你若沒有此意,那便是我會錯意了。你可別把我亂點鴛鴦譜的事兒告訴你二哥啊!&rdo;瀾春倏地彎起嘴角,朝她甜甜一笑:&ldo;那你打算怎麼收買我?&rdo;昭陽望進那含笑的明眸裡,卻依然發現那薄霧一般籠罩著長公主的惆悵,彷彿風一吹,那霧一散去,就會看見盈盈淚光。她忽然有些搞不懂,瀾春為什麼不願意承認呢?就這麼幹脆利落承認了,請皇帝賜個婚不好嗎?還是她怕方淮不答應?不能夠吧,方淮那人,就跟木頭疙瘩一樣,從來都波瀾不驚。就算他對瀾春暫且沒有男女之情,可看他們相處那場景,怎麼著也是有共同成長的過去。他這人這麼忠君,皇帝若是賜婚,他哪裡會不答應?他但凡娶了瀾春,這樣活潑可愛的一個小丫頭,又怎麼可能融化不了那座冰山?昭陽覺得搞不懂,可這是瀾春的事,她不便cha手多管。昭陽挺著個大肚子捱到第五個月時,封后的詔書下來了。那日她正午睡起來,覺得腹中空空,便讓小春子去讓人做些吃食來。這些日子身子沉了,食慾也好了,她很驚奇地發現自己沒有什麼害喜的反應,孕吐一點沒有,昨夜裡跟皇帝說起來,皇帝還誇自己的本事好,在她肚皮裡種下了一隻聽話懂事的好孩子。呸,虧他說得出這種話!昭陽只是有些心塞,一邊吃著底下人端上來的奶香雞蛋羹,一邊又含含糊糊地問小春子:&ldo;還有別的嗎?&rdo;小春子點頭:&ldo;小的就是想著您興許吃不盡興,還特意又讓他們把馬蹄糕、芙蓉糕一類的也給蒸上了。&rdo;昭陽頓了頓,咳嗽一聲:&ldo;有ròu嗎?&rdo;&ldo;有有有。&rdo;小春子忙說,&ldo;蜜汁ròu脯也有,還有魚露ròu糜蒸冬瓜呢,您想吃哪一樣?&rdo;&ldo;……都端上來。&rdo;她說這話時,自己都有點底氣不足。天知道她是怎麼了,從前食量也不大的,如今有了孩子,她覺得自己大的分明不是肚皮,而是胃。從前一頓吃一碗飯,如今一天四五頓,頓頓都是好幾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