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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得奪目，亮得耀眼。他卻又反駁了先前的話，一下子翻身躺在了她的身側，輕聲說：&ldo;不，你才是天上的星星變來的。&rdo;她側過頭去看他，笑了：&ldo;因為我也很燦爛奪目？&rdo;&ldo;因為你只有一個。&rdo;他的聲音很輕很輕，&ldo;天上的星辰有無數顆，可每一顆都是獨一無二的，每一顆都有它存在的意義。你就是天上的萬千星辰之一，夜裡的星星那麼多，我卻只愛這一顆。&rdo;她垂眸：&ldo;會愛多久？&rdo;&ldo;愛到你消失不見的那一天。&rdo;&ldo;星星的壽命很長，偶爾一見會覺得耀眼，可看久了，那麼多星星都長得一模一樣，哪一顆在身邊好像都沒所謂了。&rdo;皇帝沉默許久，然後才慢慢開口：&ldo;星星的壽命也許很長，可凡人的壽命卻很短，於你而言那是漫長的一生，於我而言卻只是滄海一粟。&rdo;他笑了，伸手替她理著耳畔的碎髮：&ldo;我愛你，只嫌一輩子時間太短，不能再看你閃耀一千年，一萬年。從前那些騙人的狗東西在朝堂上高呼著皇上萬歲，我都當他們在放屁，可眼下到了你這裡，我還真想活個一千歲一萬歲，想就這麼看著你，就算變成一隻萬年老王八也不要緊。&rdo;她紅了眼，卻笑著瞥他：&ldo;我這麼美的一顆星星，才不會喜歡一隻萬年老王八！&rdo;他也彎起唇角，大言不慚：&ldo;可就算是老王八，朕也是天底下最好看最俊俏的那一隻。&rdo;&ldo;那也是老王八！&rdo;&ldo;放肆，膽子越來越大，敢直呼朕是老王八了！&rdo;&ldo;幹什麼？你要打我不成？你小心點，你打我，我就打你兒子！&rdo;她高高舉起纖細瑩潤的手掌。皇帝一把捉住那隻手，湊到嘴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她哇哇大叫著，邊笑邊叫：&ldo;老王八咬人了！&rdo;大殿外頭的宮人還惶恐地跪著呢，猛然間聽見那清脆嬌俏的聲音高呼著這麼一句，都是面面相覷。媽呀，這位果然名不虛傳，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道行高深的老妖精，居然能直呼皇帝是老王八了……這麼一想，大家的膝蓋都更堅實了，跪在地上的姿勢也更加標準，更加虔誠。見分曉一切都塵埃落定後，日子又回到了宮變之前，昭陽還是待在皇帝的宮裡，皇帝早出晚歸忙政務，除了她的身體漸漸有了孕婦的樣子以外，日子似乎沒有什麼兩樣。說是歲月靜好也不為過，只是略顯俗氣。立皇后的事還沒有確定下來，皇帝是鐵了心，可這事畢竟出格了點。且不提昭陽的身份是罪人之後，光說老四那頭不也下了詔書，要立她為皇后嗎？老四是不成了，可她這名聲也壞了。小春子很會說話，總是湊在昭陽耳朵旁邊遞些小道訊息：&ldo;今兒皇上又發脾氣了，說是禮部侍郎黃忠則跪在朝堂上拿祖宗說事兒，硬是要皇上打消立後的念頭。&rdo;&ldo;剛才中書省的摺子又來了，說哪哪兒又有官員聯名上書什麼的。&rdo;……他的訊息來自哪裡，這太明顯。德安是皇帝身邊的人，早朝也好，批摺子也好，他總在左右。但他是御前大總管，這些話是不能夠親自來跟昭陽說的。可小春子是他徒弟，是他乾兒子，被皇帝知道，頂多說一頓對底下人管束不力，不至於落下個私傳話柄的罪名。昭陽倒是不急。&ldo;當不當皇后的，有什麼兩樣呢？&rdo;&ldo;哎喲我的祖宗喂，這可是小的這輩子聽到最離奇的話了。&rdo;小春子砸砸嘴，&ldo;還沒什麼兩樣呢，您這話到哪兒去說都說不過去吶！皇后和宮女，這得什麼天壤之別啊！宮女多如牛毛，皇后可只有一個！您也真是奇了，不當娘娘，甘當宮女！&rdo;昭陽自有打算，只似笑非笑瞧他一眼，啐了一口：&ldo;你這才是皇帝不急太監急。&rdo;恰好皇帝從外頭走進來，剛跨過門檻呢，明黃色的衣袍在身後晃晃悠悠的：&ldo;誰說皇帝不急了？朕急得要命。&rdo;昭陽立馬站了起來，吩咐小春子：&ldo;去，去把煨著的那碗銀耳蓮子羹端過來。&rdo;&ldo;你坐著，沒事不要cao勞。&rdo;皇帝幾步走到她身旁，按著她的肩要她坐下去。&ldo;哪兒那麼金貴呢，我又不是瓷娃娃。&rdo;她抬頭衝他笑，&ldo;知道你這幾日在前頭忙，火氣也大，我讓司膳司那邊做了點下火的東西來。那銀耳蓮子羹不甜，我特意囑咐了不要放糖，免得你不愛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