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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張牌,前六張上面都有詭異的花紋,只有這張是空白的,上面什麼都沒有。&ldo;最後一張,你的宿命終局。&rdo;我的呼吸頓時停止,心跳開始加劇,不知道這最後一張牌上到底暗示了些什麼。誰知靈貓的唇角卻浮起一個自嘲的笑容,淡淡道:&ldo;可惜即使是我,也看不出上面到底寫了些什麼。&rdo;陳非長吁了口氣,神情反而輕鬆了:&ldo;不知道也好。世事隨時變幻,豈能一一可讀?&rdo;靈貓的袖子一拂,七塊骨牌頓時消失不見。她收袖往前走了幾步,在陳非面前立住,道:&ldo;你知道我為你占卜的真正用意。&rdo;陳非有點逃避她的目光,低聲道:&ldo;是,我知道。&rdo;靈貓卻不容他躲避,直視著他,道:&ldo;那麼告訴我,你肯認我嗎?哥哥。&rdo;&ldo;阿音……&rdo;陳非的聲音一急,那隻黑貓卻猛的撲了過來,爪子直抓他門面。我當下忍不住心驚的叫出來:&ldo;小心!&rdo;同時一個聲音亦叫道:&ldo;不!不要!&rdo;靈貓長袖如水,將黑貓捲了回去,黑貓隨袖風翻了幾個身停回到長桌之上,喵喵直叫。靈貓抱起那隻貓,轉身走了幾步,卻又回頭道:&ldo;你剛才叫我阿音,你以前就是那麼叫我的……&rdo;她忽然一笑,笑容卻並非單純的喜悅,夾雜了更多複雜的情緒,&ldo;你走吧。&rdo;陳非默立半響道:&ldo;多謝。&rdo;轉身才走幾步,又聽靈貓道:&ldo;聽我一言,不要逃避。&rdo;陳非渾身一震,幾度張口都沒說出話來。&ldo;很多人都可以用他們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下去,但是你不可以。&rdo;&ldo;為什麼我不可以?&rdo;陳非終於開口,聲音多木然。&ldo;因為你現在所有的能力都來自於過往的賜予。簡聆溪的逝去已經不僅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它是許多人的傷痛。當你藉助他的桃葉、他的輕功、他的智慧、他的沉著來面對魔宮時,你以為你還是陳非?純粹的一個說書人?&rdo;靈貓的眼中有著漠漠的水氣,然而目光中的那份睿智從容,又讓人覺得但凡是她說的話,必定是對的。陳非一笑,那個笑容裡包含了許多東西‐‐苦澀、無奈、自嘲、執著……最後淡化成輕風。一道白光自靈貓袖中飛了出來,陳非下意識的接住,原來是那沒有花紋的第七張骨牌。靈貓深深的看了他最後一眼,素袍顏色又由濃變淡,慢慢的消失在空中。陳非的目光依舊停在那張骨牌上,我靠近他,輕輕說道:&ldo;我們走吧。&rdo;一開口才發覺自己的聲音竟然那麼幹澀。七張牌的解說到底給我帶來了怎樣的震悸?我無法辨析。只知道一種不祥,或者說是一種知道即將離別的預感浮出了水面,變的越來越鮮豔。如果結局註定是以緣盡而分別,我,會不會後悔來這一趟?轉身,推門,門裡的燈光竟多暖意,圓形桌上擺放著一碟果子。硃紅色的果實,我曾經見過,也吃過。碟下壓著一張小箋,上面字跡娟秀:&ldo;紅絲果,療傷所用;反推來門,便是六殿。祝君好運。&rdo;,最後署名&ldo;秋窗&rdo;。 &ldo;她……這算是放行麼?&rdo;我訝然。陳非點頭,把朱果遞到我面前:&ldo;這個情我必須得領。&rdo;我依言吃了幾枚,額頭處的傷痛消失,連精神也為之一振。抬眉,陳非在沉思。我忍不住衲衲道:&ldo;先生……&rdo;他轉過頭來。&ldo;先生,靈貓為什麼會是你的妹妹?你的妹妹怎麼成了魔宮的人?&rdo;陳非輕嘆道:&ldo;簡音師從神算老人,神算老人一生只收了兩個徒弟,一個她,另一個就是十二季。&rdo;啊,還有這麼一重關係啊?&ldo;阿音生性高傲倔強,不肯服輸,以十二季為目標,非要超越他。兩人本是天生一對,卻因此成了宿敵。從此後但凡十二季做什麼,阿音便和他對著幹,就這樣一斗斗了二十年。&rdo;&ldo;原來如此。那一夕呢?是不是因為十二季帶我投胎,所以靈貓就故意復活一夕?&rdo;&ldo;不完全是。&rdo;陳非遲疑了一下,才答道,&ldo;阿音……很崇拜一夕。&rdo;我驚訝的揚眉,陳非緩緩道:&ldo;一夕自絕那天,十二季手攜魔鏡而來,阿音用千里傳音術,哀求一夕未果,於是就設法留了一夕的最後影像在鏡中,卻沒想到造就了今日的禍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