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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為什麼陛下認為我不是還債呢？&rdo;赫奕又倒了一杯，再次仰頭喝乾，嘴裡含糊不清道：&ldo;你就快登基了，我就算再怎麼荒唐，也知道一位帝王，是還不起人情債的。&rdo;姜沉魚的聲音變得有些古怪：&ldo;那陛下為什麼還來？&rdo;赫奕仰起頭，怔怔地望著紗簾上方的一盞燈，呢喃道：&ldo;誰知道呢……也許，我只是在等一個奇蹟？不知道呢……我、我……哎，你還是當我沒來，你也不在這裡吧！&rdo;說罷，索性拿起了整個酒壺，往喉嚨裡倒。姜沉魚忽然起身，走過去，慢慢地拉開了紗簾。赫奕的手停在了半空，酒從茶壺的壺嘴裡流下來，偏離了他的嘴巴，淋在他的衣服上‐‐他，呆住了。因為，姜沉魚穿的，乃是一件薄如蟬翼的紅狄，玲瓏的身軀在燈光的照耀下若隱若現，頭髮完全打散了，柔順地披在肩上，完全是一副大家閨秀卸妝後準備睡覺的樣子。茶壺裡的酒流乾了，然後，&ldo;哐啷&rdo;一聲，掉到了地上，骨碌碌地滾開。赫奕舔了舔發乾的嘴唇：&ldo;你……&rdo;&ldo;陛下上次走的時候說‐‐除非能償還給你想要的東西，才可以再次約見你。而我，既然再次約見了你，為什麼陛下就認為，我一定是個賴賬之人呢？&rdo;姜沉魚慢慢地走到他面前，眉目如畫，再被燈光一照，在清麗不可方物之餘，更多了幾分嫵媚。&ldo;你……&rdo;赫奕卻彷彿變或了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面對心儀的少女，手足都無措了起來。&ldo;陛下，你要的……是我吧？&rdo;姜沉魚說著，慢慢去解自己的衣帶。赫奕卻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阻止她繼續做下去。他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後抬起頭，直視著她道：&ldo;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rdo;&ldo;還債。&rdo;&ldo;你！我……你……&rdo;&ldo;陛下，我是個不喜歡欠別人債的人，但我真的欠了你太多太多……想還你錢，但你不要；如果讓我給你璧國，我又絕對不肯那麼做，幸好……我還有我自己。&rdo;姜沉魚素麗的瞼上有著異樣的平靜，而那平靜卻令得赫奕的心，都為之戰慄了起來。&ldo;小虞。&rdo;&ldo;小虞。&rdo;&ldo;小虞……&rdo;他一連喊了三聲，然後，久久沉默。在沉默中，他慢慢鬆開了姜沉魚的手，起身走到窗邊，將原本關閉的窗推開，初冬的夜風口欠了進來，將室內溫暖與旖旎一同吹散。&ldo;你……不是你自己的。&rdo;凝望著漆黑無星的夜空，赫奕如是說，&ldo;小虞，也許你還不知道帝王真正意味著什麼，那麼作為過來人的我來告訴你‐‐它意味著全天下部是你的，唯獨你自己，不是你的。&rdo;姜沉魚一怔。&ldo;所以，你這份謝禮，我不敢收，也不會收，正如我之前說過的那樣，就當我今天沒來，而你也不在這裡……這樣，日後起碼在想起今天時，不用後悔。&rdo;姜沉魚悽聲道：&ldo;你不喜歡我麼？&rdo;她是鼓足了多少勇氣才能做到這個地步的？換上從來沒有穿過的紅衣，約見一個男子，來她的香閨，然後把自己當成禮物，奉獻出去。若說當年她對姬嬰告白時，還是一個少女的心態；那麼今天，她是以自己是一個女人的覺悟來見赫奕的。然而……赫奕和姬嬰一樣，都拒絕了她。&ldo;我不喜歡你？&rdo;赫奕轉過身，看著她，唇邊噙著苦笑，眼瞳越發輕軟，&ldo;小虞，讓我告訴你當我不喜歡一個人時會如何。我不會因為看到她的來信就滿懷喜悅，不會因為得知她的訊息而悵然若失，不會因為要來見她而忐忑不安，不會因為與她告別而依依不捨，更不會，在她主動送上門時，要控制住自己全部的慾望用最後一絲清醒說‐‐不行。&rdo;姜沉魚的眼睛溼潤了起來。&ldo;不行。小虞，你知不知道這兩個字，此時此刻，我說得有多麼艱難？&rdo;赫奕看著她和自己的距離，笑得越發苦澀，&ldo;甚至於，我都不敢再靠你近一點，我怕再近一點，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