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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呢?現在你準備怎麼辦?”
獨孤銑一時沒有回應。寂靜半晌,澀然開口:“是我失策。陛下默許你我關係,前提是不離開京城。來日太子登基,憲侯留駐京師,休王無妻無嗣,方是平安之計。若我領兵在外,而你長居封地,新君必不能容忍。陛下恐怕……想叫你娶個能令太子放心的人……”
宋微一腳蹬掉他手裡拎著的酒罈。獨孤銑心神不屬,罈子順著傾斜的瓦面骨碌滾下去,“砰”一聲巨響,在地上摔得粉碎。
宋微在嗡嗡震盪的迴音裡冷冷道:“獨孤銑,你知道我不是要聽這些。”
“小隱。”獨孤銑翻身將他虛壓在下面,雙掌牢牢扣住手腕。眼睛比夜色更加黑沉,比刀鋒更加銳利。
宋微聽見他苦澀壓抑的聲音包圍了自己。
“小隱,世上沒有既逍遙又安逸的兩全辦法。不成親,就得拘在京城,任無數雙眼睛盯牢。要遠走,就得甘願綁上繩索,交到掌權人手中。無論如何,你留,我便留;你走,我便走。而這個選擇,終歸得由你來做。我只能保證,絕不與你分開。至於成親,並非值得太過煩惱的事。你不喜歡,當她是顆棋子便可。多放點耐心,總能找到合適的方法處置。萬一……”
獨孤銑停下來,彷彿陷入某種茫遠的痛苦。好一會兒,才低聲繼續。
“你曾經說過,你也想成個親,也想兒女雙全,有家有室,享一回天倫之樂……小隱,你這幾句話,我原本早已忘得乾乾淨淨,就在剛才,突然又想了起來。所以……小隱,你該明白,我……沒有資格,也沒有立場,替你做決定,又或者,影響陛下的決定……”
宋微從來沒有像這樣,覺得人生竟是如此荒唐。他氣得肺都要炸了,居然找不出任何發洩的出口。狠狠做了個深呼吸,怒道:“下去!”
獨孤銑沒有動。宋微拳打腳踢,卻不料雄渾霸道的酒勁終於湧上來,四肢綿軟無力,仿似耍賴撒嬌。
獨孤銑抱著他跳下地:“你醉了,睡吧。有什麼話,明日再說。”
次日宋微醒來,獨孤銑正坐在床前。眼下兩團暗青,也不知夜裡睡沒睡。
憲侯正要說話,六皇子翻身背對著他:“別在我眼前晃,煩。”
獨孤銑望著他的背影,緩緩道:“小隱,今秋乃北部西部各藩屬兩年一度朝貢之期,使節團定於中秋前夕進京。今日起我須留在北郊府衛軍中佈防。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乖乖的,別淘氣。”
聽得身後再無動靜,宋微回頭。床前空餘一張座椅,彰顯著清晰的存在感。
第一二一章:家事國事天下事,異心貪心愚痴心
大夏國幅員遼闊,氣象萬千。周遭接壤的大小國度不下幾十個。即便東南環海,距離較近的島國亦堪稱星羅棋佈。而西部北部邊患騷擾,則更是由來已久。
鹹錫朝立國近百年,與西北各部便纏鬥了近百年。
今上乃高祖、太宗之後第三任皇帝。也是迄今為止在位時間最長的一位皇帝,幹了足有四十多年。高祖奉天承運,開國立朝,其英明神武自不必說。後繼的兩位皇帝,太宗與今上,皆富文韜武略,仁德睿智,在邊患問題上軟硬兼施,恩威並濟;更兼朝中人才濟濟,英雄輩出,上有明君,下有賢臣,同心合力,一掃前朝積弱之頹勢,形成今日萬邦來朝之興盛局面。
其中宋微進京路上聽獨孤銑提起過的,數年前鎮國將軍、憲侯府小侯爺平定西突厥阿史那部叛亂,乃是鹹錫朝最近一次大規模邊境戰爭。自此之後,整個西邊北邊,基本都消停下來。藩屬部落首領們爭先恐後向天朝上邦求親,皇帝無奈,從宗族旁支中認了一堆乾女兒,挨個嫁過去。
原本這幫乾女婿該年年朝拜,歲歲上貢。後來皇帝看使團走一趟不容易,往返折騰幾個月,實在勞民傷財,沒必要年年搞。敕令改為兩年一次,貢期定在夏獵秋收之後,中秋前夕到,過完中秋回去。中間有事,另派輕騎使者傳訊即可。
朝廷如何控制西北各部,是個十分考驗平heng感的技術活。遊牧部族之間關係混亂,不敢跟老大作對的結果,就是時不常找老大告狀拉架。各部族內部也並不和諧,今年來的是這個王,下回沒準就變成那個王了。
西北形勢過於混亂,必然給朝廷添麻煩。穩定了又怕一家獨大,養虎為患。蕃人性直,態度好點,就得提防他蹬鼻子上臉。一味打壓,又顯得上邦窮兵黷武,再說開支也太大……
磨合好幾年,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