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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豔,頓化作腦海中永恆的烙印。
便是他這個無關外人,已經預知到故事的殘酷結局,也不禁為如此美好的邂逅而心生感慨。
見獨孤縈一時陷在回憶中不可自拔,宋微插嘴:“然後呢?你們互留姓名,之後便有了往來?”
獨孤縈搖頭:“不,並沒有……”
當日獨孤大小姐顧慮重重,一眼對望之後,倉促離去。而對方也頗奇怪,分明滿面不捨,居然沒有任何希圖繼續發展的表示。
獨孤縈停了一會兒,繼續道:“過得大半年,此事我已不做多想,誰知……竟然再次遇見了他。除夕夜外祖母病故,正月初五,太子……攜皇太孫至成國公府弔唁……舅家一位姐姐有意於皇太孫,苦無機緣,拉了姐妹幾個,佯裝路過,遙遙觀望。我這才知道,他……是何身份。”
宋微再怎麼猜也猜不到,獨孤縈肚子裡的,竟是位皇曾孫,自個兒血緣上的親侄孫。這一驚非同小可。
論起皇太孫宋洛,也曾見過幾次面,在同輩裡確乎醒目。呆了半天才想起對方話中漏洞:“你是憲侯嫡長女,怎會不認得皇太孫?”
獨孤縈悽然一笑:“殿下莫非忘了,我五歲便沒了孃親。皇室慶典聚會,命婦貴女參與,年未及笈者,自當母親引領。”
宋微默然。憲侯府只有一個侍妾,地位自然不夠參加這些高階聚會。當然,即便地位夠,也未見得肯帶前任嫡女走動應酬,積攢人脈,謀取機會。以獨孤縈之驕傲,想來也不願在這些事上依賴舅母。
獨孤縈接著道:“我心中吃驚,那般情境下,亦無暇多想。數日過去,臨近上元節,輾轉收到他寫來的書信。卻原來那一日,他也同樣瞧見了我。此後……但有機會,我二人便設法私下相見。陛下聖旨,增設恩科,我與他談笑間動念,說過便罷。萬沒料到,他竟為我造了身份名牒,道是不妨放手一試……”
宋微看獨孤縈表情便明白了。定是這一招,叫美人兼才女徹底淪陷。
要說獨孤縈身邊出色的同齡異性,首推宇文家的表兄弟們。只是當年她母親宇文小姐在孃家就是個傳奇,到了她這裡,女承母業,再次成為傳奇。因其可遠觀不可褻玩,宇文府的少爺們對女神都有點兒敬而遠之,相處時難免縮手縮腳。與大方自如的皇太孫比起來,立顯雲泥之別。而宋洛暗中協助獨孤縈女扮男裝考科舉,此事令她將之引為平生知己,遂生非君不可之意。
宋微暗忖,落霞湖畔初次見面,兩人互不相識,無從作偽。待成國公府再會,知道了真實身份,皇太孫動用此種手段,挖空心思追求憲侯嫡女,可就不知道究竟幾分真,幾分假了。獨孤縈再如何聰明老練,男女事上卻是情竇初開。表面上,太子與憲侯固然不親近,但也並無嫌隙。兩人門當戶對情投意合,先暗地裡談一談,合適的時候再轉為明路,於情於理,並不算太過分。
大概當初獨孤大小姐正是揣著這個想法,才如此膽大妄為。獨孤銑個不中用的渣爹,倘能及時發現,將之扼殺在萌芽狀態,哪怕只是有效隔離雙方,不知省去多少麻煩。
這般想著,順口便說了出來:“大小姐可真有膽色,也不怕你爹知道。”
孰料獨孤縈冷笑著瞥他一眼:“那段日子,爹爹忙得很。除卻公務繁重,剩下的心思,統統著落在殿下身上,哪裡還有工夫管兒女瑣事!”
這下把宋微噎得,好比吃了只活蒼蠅。
回頭一想,彼時自己進宮再出宮,六皇子認祖歸宗封爵開府。憲侯自北郊返城,專注內外防務,且忙裡偷閒,不但送了彈弓金珠當生辰禮,還拿了大字原版回家替自己抄作業……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獨孤縈無非遷怒,把罪魁禍首硬栽在六皇子頭上,宋微卻再也不敢嚷嚷什麼“無辜路人”了……
“恩科過後,陛下聖諭,命我間或進宮,與小郡主伴讀。皇太孫入宮請安,偶爾至後宮探望德妃娘娘。我們於是……又見面了。”
獨孤縈停下來,總算拿正眼看著宋微:“當日若非殿下相助,小蒞無法向舅母報訊,恐怕沒有後來二舅頂下偽造名牒之事。若無殿下御前斡旋,聖上未必肯輕易放過此等欺君之罪,自然更不可能有我進宮伴讀機會……說起來,種種恩惠,我還未曾向殿下道謝。”
嘴裡說著道謝,臉上卻盡是嘲弄之色,也不知是自嘲,還是諷刺對方。
宋微再次目瞪口呆。照這麼講,要沒自己多事,這段不合時宜的私情怕是早就曝光了。
半晌,苦笑:“小姐說的是。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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