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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住宿,安然無恙。只是有點驚嚇過度,一閒下來就不停唸叨菩薩保佑。只剩下一匹馬,理所當然安置了歐陽敏忠。此馬乃小侯爺坐騎,得賜佳名曰“凌雲”,一般人牽不動,於是歐陽大人十分惶恐地由獨孤小侯爺牽著走。宋微還坐在嗯昂背上。雖然這不合規矩,但別人誰也不可能跟他爭一頭驢,他也就心安理得,高踞而坐。
走了一整個白天才回到官驛,這邊都等急了,正預備派人去雙橋村看個究竟。歐陽敏忠把該指示該通報的都安排好,聽從驛長勸說,決定在此修養幾日。這一趟所有人都嚇得不輕,累得更慘,收拾洗漱完畢,早早躺下歇息。
獨孤銑跟歐陽敏忠說完話,進房間一看,宋微已經睡著了。開始以為是裝睡,怎麼可能讓他如願,捏著肩膀就把人翻過來。動作粗魯,還帶了幾分力氣,捏得人扭來扭去,閉著眼直皺眉,跟小狗崽子似的嗚嗚抗議,表情又惱恨又委屈。
鬆了手,輕拍他臉頰:“宋小隱。”
這回乾脆噘了嘴,把頭直往被子裡鑽,大有死也不醒來之態。
獨孤銑一想,怕是昨夜根本沒怎麼睡。自己也累得很,折騰不動了,明日再說。
第二天,照例是他先醒。耳邊有溫熱綿軟的氣息,微微側頭,就可以看見那張白裡透紅的臉,恬靜安詳,近在咫尺。身體裹在薄薄的絲被裡,以一種極柔順的弧度依偎在身邊。
多麼親暱多麼恩愛。
獨孤銑從來沒有如此深刻地感覺到,表象與真相,差距究竟有多大。
他有些茫然地伸手過去:真是一張迷惑人心的臉。手指自眉眼而下,撫過挺直的鼻樑,鮮豔的唇瓣,順著修長優美的脖頸往下,拉開衣領,停在精緻的鎖骨和肩窩。昨晚捏得太狠,肩膀上竟然留下了指印。獨孤銑知道,那個時候自己是帶著火氣的。
他慢慢解開衣襟,露出胸前白雪紅櫻,湊過去輕輕地舔。聽見帶著睡意的細微口申口今,一絲絲從鼻孔漏出來,像混了蜜糖的糯米酒般甜膩,便停下來抬頭去看。果然,五官舒展而愜意,雙眼似睜非睜,唇角似笑非笑,一副等人乾的模樣。
天生尤物,莫過於此。
“宋微。”
“嗯……”
等了一會兒,就見臉上表情漸漸沉靜下去,腦袋在枕頭上蹭蹭,不動了。
他其實根本沒有醒。
那麼清醒的時候,又怎麼樣呢?
獨孤銑一把扯下宋微的褻褲,扣著後腦勺就吻上去。連啃帶咬,直到他手腳亂舞,哀哀呼痛,最後怒喝:“大清早發什麼神經!滾!!”
距離拉開,迎上瞪視自己的雙眸,又大又亮,瞳孔深處跳躍著小小的火焰。
獨孤銑和身而上,將他牢牢壓住,放輕力道,變換角度,重新開始溫柔地親吻。很快,聲音不大了,眼神也不兇了,鼻息開始發膩,身體開始發熱,胳膊攀上了肩膀,雙腿纏上了腰身,胭脂紅亂,瓊玉珠飛,一塌糊塗。
獨孤銑越幹越猛,好像從來沒有這麼激烈過。當抵達高峰之後緩緩下落,又好像從來沒有這樣冷靜過。他想:原來迷惑人心的,並非漂亮的臉和身體本身,而是這臉與身體呈現出的快樂而多情的假象,太容易製造錯覺。之前的自己,恐怕一直處在錯覺裡,進而被它帶入了歧途。
然而真相又在哪裡?真相是什麼樣子?無從追尋。
很不甘心,卻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他只好起身,洗浴吃飯,然後去辦別的事。宋微陪著一起洗了澡吃了飯,盯著他背影看兩眼,倒頭補覺。
睡到下午,出房間找吃的,遇見歐陽敏忠,道:“前日多虧宋公子的靈藥,未曾道謝,還望見諒。”
宋微客氣兩句。歐陽敏忠又道:“公子恩德無以為報,篋中碰巧帶了兩瓶小曲燒春,公子若是不嫌棄……”
宋微本來還怕他婆媽小侯爺的情意之類,聽見有好酒,也顧不上了,趕緊點頭答應,喜孜孜跟進房間。
歐陽敏忠拿出酒,又叫驛僕送來幾樣小菜點心。他不是蠢笨之人,隻字不提獨孤小侯爺,老少二人對坐,談談吃喝之道、奇風異俗,愉快非常。
宋微見桌上擺著筆墨紙硯,大張的白紙上是畫了三分之一的高轉筒車圖樣,喝完酒便沒走,留下給歐陽大人幫忙,量個尺寸,彈個墨線什麼的,比他那個長隨常興好用得多。
於是接下來幾天,白天在歐陽大人這裡混,晚上陪獨孤小侯爺睡,倒也太平。
臨行前一天,歐陽敏忠問:“宋公子這是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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