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銑會把孃親弄到京城來,聞言反而放下心。他好奇的,是薛璄的訊息來源渠道。裝出滿臉驚懼:“我娘怎麼會來京城?你如何知曉?”
“西都麥氏波斯酒肆前日於京城蕃坊開張,頭三天免費品嚐,還貢了新品進宮。偌大動靜,現下差不多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我已經派人打聽過,確實是你娘,還有麥老闆。妙之,這到底怎麼回事,會不會是憲侯,查出了你的身份……”
宋微半晌沒有答話。幾個月找不著自己,大概皇帝那邊無奈之下,終於出此計策。這招數別人想不出來,定是獨孤銑的主意。明明白白挖個坑擺在那裡,就看自己肯不肯跳。
“妙之?妙之?”
宋微抬頭:“三郎。”
他還沒往下說,便被打斷。
薛璄只覺得那雙黑幽幽的眸子裡盡是脆弱無助,些許猶疑,統統消散,不由得用承諾般的口吻道:“你放心,我會派人繼續詳加打聽。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等都弄清楚了,我再設法傳遞訊息給你母親。”
宋微望著他,熱淚盈眶。心想,薛三郎啊薛三郎,這會兒你若開口叫小爺以身相許,只怕小爺真有可能把持不住哇……
充滿感激道:“得三郎如此相待,宋微此生無憾了。我上京之前,曾聽麥叔提及,有意往京師拓展生意。我娘定然是為了找我,但麥叔有此舉動,亦在情理之中。不瞞三郎,因我執意離家之故,我母親對三郎你……頗有微詞成見。此事輕重,我理會得,近日就在四爺這裡待著,絕不輕舉妄動。等過些時日,風聲平息,再做打算。”
兩人又商量一番細節,直說到入夜。氣氛越說越好,告別時薛三幾乎不捨得走。宋微看他欲言又止,故作不知,一瘸一拐,直送出大門。
姚府和宇文府的擊鞠賽,日期最後定在九月初八。晌午擊鞠,比賽結束後直接出城,黃昏紮營,次日狩獵。
宋微苦笑。上一回在西都打馬球,大出風頭,也是九月初八。還真是個好日子。
九月初七這天,宋微從一大早便焦躁難安。
他考慮了很久,明日出城脫身之後,最好的方向,依然是港口。也許十年八年再回來,也許……再也不會回來。
此時此刻,別的人都無所謂了。他無比迫切地,想再見宋曼姬一面。
第〇八九章:一夜別愁輕灑淚,滿池渾水亂摸魚
八月中秋的時候,太子以晚輩之禮,分別給明國公長孫如初、昭侯李知宜、老憲侯獨孤琛,以及自己外祖父襄國公姚穡,送去了節日賀禮。此外,除了在朝堂上日益活躍,太子業餘組織的各項同樂交流活動也日益增多,請柬時不常會送到成國公宇文皋、奕侯魏觀與憲侯獨孤銑的手中。
至於英侯徐世曉與威侯杜榮,目前駐守邊關,暫時勾搭不上。
太子召集的宴飲聚會,獨孤銑一次也沒去過。他心情太差,根本懶得敷衍。反正總要有人出來唱白臉。年輕一輩中,屬他本事最大人望最高脾氣最拽,不知不覺擔下這一重任。其他幾位大佬,包括他爹獨孤琛,均順勢預設。這裡邊還有個深層原因,憲侯是獨子,壓根沒有兄弟。未來新皇再如何看他不順眼,也得嘔血忍到下一代獨孤氏繼承人長大。
表面上,憲侯依舊忙著在北郊練兵,其實暗地裡回京次數越來越多。他領了皇命給奕侯幫忙,自己並沒有出面,只密切關注魏觀搜尋六皇子行動的任何進展。
五侯中守在京城的兩位骨幹,如此異常舉動,且持續半年之久,再怎麼小心保密,也難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而其中最有心的,當然首推太子宋雩。
鹹錫朝國力強盛,帑藏殷實,不可能虧待了皇子公主。每一位皇家嫡系子女,除去內府照品級發放的工資,提供的福利,成年後還將獲得一處封邑。封邑稅收按固定比例上交,屬於皇家子女公開的小金庫,但他們只是封邑名義上的榮譽首領,無權干涉行政實務。
於是,一名皇子/公主能從自己的封邑得到多少實惠,就變成一項很有技術含量的任務。
首先,如果得到皇帝親睞疼愛,就可能獲賜富饒地域作為封邑。其次,如果能和封邑官員搞好關係,就可能實現雙贏局面。反之,搞不好關係,也可能變成相看兩相厭。太子剛成年時,與皇帝感情甚好,故而封邑極佔地利之便。至於和地方官員的關係,即使他多年謹慎,也絕對差不到哪裡去。這麼久積累下來,個人財富自是相當可觀。雖然手中無兵,悄悄養些謀士清客,搞點刺殺暗算,完全不成問題。
三皇子已死,餘者不足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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