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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頂上搭起涼棚,架起梯子,上去看一眼,居然要人五百錢——五百錢吶你知不知道!”
薛三伸出一隻手,張開五個指頭,邊說邊誇張比劃。
宋微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捧著肚子哎喲直叫喚。
那邊薛三繼續憤慨:“最可惱的,當屬窈娘,度夜資飛漲,一夜千金還約不上。聽說好些根本不在風月場上行走的大人物都排著隊點名叫她伺候,說是等太子登基,沒準就接進宮做娘娘了,非抓緊工夫不可。那幫老色鬼,以為沾了龍氣就能金槍不倒,做夢呢……”
宋微簡直要笑瘋。心想這可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恨不得叫這幫人都抽幾成佣金給自己才好。
他很久沒有這般開懷暢快過,笑得全無形象可言。終於慢慢收聲,抹了把臉,才發現對面薛璄目光灼灼盯著自己看,也不知看了多久。這眼神他不陌生,心底呻/吟一聲,撇過臉就要顧左右而言他。奈何還沒來得及開口,對方已經開口了。
“妙之,我……我真高興……真的,真高興。本來還擔心……不過你現在是太子了,等你做了皇帝,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你做了太子,還是一點沒有變,太好了……”
薛三此人有時犯二有時犯虎,三觀也很有些問題。但在追求宋妙之這件事情上,始終如一,真心實意。宋微瞧他這副樣子,什麼話都嚥下去了。等他不那麼激動,問:“嫂夫人這次來了沒有?”
薛三被問到新婚妻子,總算清醒些:“這一趟不方便,天也冷了。待來年開春,家裡人送她來,正好和舍妹、外甥一起走。”
宋微頓時想起,薛三的妹妹,可不正是已然成為翁十九妻子的薛四小姐。翁十九被族兄抓到京城來給自己請罪,之後便沒回去。這回妻兒也要來,看樣子是準備在京城常駐了。
但聽薛璄嘆氣道:“四妹知道妙之成了太子,整天的異想天開,對妹夫愈發不滿。等人來了,兩口子還得鬧翻天。”
氣沒嘆完,又笑了:“昨日知道我回來,翁十九巴巴地趕來問安。左一句右一句繞著妙之你轉,沒兩下便叫我套出來。原來妙之叫他三個月內減肥,這廝中間一度瘦下去了,沒幾日就忍不住夜裡偷吃,全給胖了回來。如今三月之期已過,他本打算設法賴賬,誰成想妙之居然做了太子。翁胖子託我給你帶話,預備閉門讀書,三年之後考科舉呢!”
宋微拍手大笑:“不就是三年麼?你替我記著。考不上進士,咱煉幹他那身肥油!”
第一五六章:重複履新且守舊,流離改過好出家
進入十月,皇帝健康狀況急劇下降,一日不如一日。捱到中旬,已然很難堅持日常朝政,幾乎完全交給太子代理了。
宋微幹得非常小心,生怕弄出什麼不可收拾的岔子。
要說同一工種幹過多次,駕輕就熟,理當輕鬆勝任。但如果這是一個天下間權力最大、自由度最高的工種,則幹得好壞與否,相當程度上取決於承擔者如何發揮。那麼,積攢許多次失敗的經驗,未必足以奠定下一次成功。
宋微發現自己所熟知的,均屬皇帝這份工作最表面化的東西。比如永遠都得沒睡醒就上早朝,比如什麼樣的表情語氣能叫人磕頭磕得更賣力,比如當大臣們吵得不可開交,怎麼吆喝能令所有人馬上住嘴。
而更深層次的一些技能,他其實從來沒有真正掌握過。
比如他老覺得日日早朝十分多餘。而且一些常規政務實在沒必要頻繁地拿出來說。結果被成國公滔滔不絕論證一番何謂事職不懈,君主懈怠則上行下效,直說到終致朝綱弛廢,國家危殆的地步,弄得他從此再不敢多提半句。
比如面對大臣,他很擅長裝逼做樣子,但這種狀態往往堅持不了多久。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本質上是個活潑隨和的性格,直率毛躁的脾氣,潛意識裡又總覺得搞好關係更容易打商量。時間一長,難免讓人感覺輕佻。有時又表演太過,嚇壞膽小不明真相的下屬。對此,明國公一針見血地指出:這些問題,都應歸咎於太子殿下以經營私人關係的方式對待君臣關係。如果太子不能以是否忠於社稷大義作為衡量臣子的基本標準,就始終脫離不了首鼠兩端搖擺不定的窘境。而只要把握了這個基本標準,嘻笑怒罵儘可任情揮灑。
宋微聽罷,忽生頓悟之感,眼前恍若新開了一扇門。他立刻就理解到了以前的錯誤所在。限於經驗見識、性格脾氣,君臣在他這裡,有時是主僕,有時是哥們,有時是因利而動的合作伙伴,有時是不死不休的競爭對手。他從來沒有像明國公所說的這般,高屋建瓴地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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