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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盤算,覺得這是最具現實可行性的辦法。忍不住又想:話說回來,有沒有那一天都難講。也許隨便哪裡來的明槍暗箭、絆索陷阱,就能令看似強大的人輕易消失在這世上。
他一身散漫在街頭閒逛,心中有些麻木。走累了,手腳並用爬上驢背:“不管怎麼樣,都不影響咱們以後去京城玩玩,對不對,嗯昂?”
下午照例去東郊翁家林子打馬球,結果不想出了一場全武行大戲。而且因為這場大戲,害得宋微丟了擊鞠這份極有前途的工作。
原來薛三郎要趕今年秋天的武舉,如今正是吃緊時分。他在族裡排行第三,卻是薛長史這一房的獨子,又是樣貌最出挑的一個,家裡上上下下全都寄予厚望。隨著年歲增長,他自己也開了點竅,不再把玩樂當成人生首要任務。如此一來,薛府擊鞠一事毫無疑問落到薛四小姐頭上。
薛四小姐與翁十九定了親,家中反抗無效,唯有在其他方面打擊她一萬個看不上的翁胖子。比如隔三岔五下個戰書,帶領薛府擊鞠隊狠狠擊敗翁府擊鞠隊。翁寰對薛四小姐賽場英姿越看越迷戀,著意討媳婦歡心,十場裡倒有九場叫手下人故意忍讓。又要讓得不著痕跡,比起單純打贏,難度簡直翻倍。宋微認為這種方式很練技術,一面憐香惜玉,一面逗弄戲耍,樂此不疲。隊友們看他如此淡定,也跟著淡定起來,唯有翁寰心裡窩著妒火,發作不得。
幾場球賽過去,薛四小姐覺著成效不大,又整出一新招:把自己收拾得新鮮漂亮,專揀下午宋微上場練球的時候,到翁府訓練場來圍觀。翁寰捨不得趕她,就得忍受自個兒媳婦對別人明送秋波,亂飛媚眼。宋微怕惹禍上身,中場休息都躲在隊友身後繞著走。奈何薛四小姐鍥而不捨,香茶絲帕一樣樣往前遞送。
宋微無法,直接躲到翁寰碩大的身軀背後:“十九公子,那個,突然想起今日我娘叫我去吃晚飯,得稍微早點兒走……”
翁寰鐵青著一張臉,背對宋微揮手,意思是叫他快滾。
宋微連退幾步,預備騎上馬就滾。忽聽身後一聲尖叫:“姓翁的,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
回頭一看,薛四小姐張牙舞爪,正往翁寰臉上抓去。
翁寰在貴族子弟裡頭,算是脾氣不錯的。年紀雖輕,直爽中透著圓滑。奈何事關男人本質尊嚴,迅速失了理智,心頭火起,伸手去抓她胳膊。薛四小姐揮手格開,沒提防兩人都用了全力,這一下碰得有些疼。其實翁寰身上全是肥肉緩衝,再疼也有限,不過是薛小姐相厭已久,借題發揮,頓時哭號著使出撒潑手段。
翁寰也怒了:“你個不守婦道的婆娘,看清楚了,你男人在這裡!你再敢,再敢這般,嗷!”耳朵邊被薛小姐的指甲撓出一把血道子,轉眼兩人就扭打到一起。
邊上人都看傻了。宋微騎在馬上吆喝:“別呆站著,趕緊拉開啊!”他喊得起勁,自己卻遠遠待著,根本不往近前來。
薛小姐騎馬來的,兩個婢女兩個小廝跟隨。主子平素積威甚重,這會兒怯生生往前湊了湊,象徵性地嚷幾嗓子,又嚇得退開。至於翁府下人,在場全是男的,更不敢輕易拉架。一個千金小姐,還是主家未過門的妻子,誰伸手誰倒黴。
薛四小姐雖說女流之輩,因為常年運動,力氣比一般閨門弱質大得多。反觀翁寰空長一身橫膘,因為疏於鍛鍊,遠不及對方靈巧,不過仗著重量優勢,生拉硬拽而已。如此一來,雙方打了個旗鼓相當,簪落髻散,襟開衣裂,一時慘不忍睹,難決勝負。
宋微看一陣,覺得出不了什麼大事,腳底抹油,乾脆利落地溜了。走出翁家林子,拍著得噠腦袋哈哈大笑,笑得肚皮打顫,眼淚都流出來了,才意識到情況不妙:搞出這種糗事,自己怎麼還好意思接著替翁寰打馬球?當然,薛家一定十分歡迎,可惜萬萬去不得。至於其他幾家,就更沒意思了。
難道自己作為一個明星擊鞠手的職業生涯就要結束了嗎?
仔細想想,歇一陣也好。等幾個月後情勢明朗,到時候再看。
第二天,宋微猜著翁寰不會在訓練場出現,還是先去瞅了瞅,果然沒來。擊鞠隊頭領是翁府家僕,宋微正兒八經寫了封辭呈,託他帶給十九公子。大夥兒都十分惋惜遺憾,可也知道惹上此等是非,宋微如此做法,最為明智。眾人感嘆著女人是禍水,一塊兒上酒樓喝酒。遮遮掩掩說起昨日那場夫妻對戰,免不了拍桌子大樂。
宋曼姬聽說兒子不打馬球了,高興得很。宋微舊話重提,說想跟穆七爺出門,長途跑貨。
宋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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